防线。
她几乎是本能地接过,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滚烫的面皮烫得她舌尖发麻,滚烫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她慌忙低下头,把脸埋在书本里,肩膀微微耸动。
沈确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翻开了自己的习题册。
只有在她噎住时,才适时地递过来一瓶拧开了盖子的矿泉水。
从那以后,林晚的课桌抽屉里,总会“碰巧”多出一些东西。
有时是一个温热的茶叶蛋,有时是几块独立包装的饼干,有时是一盒温热的牛奶……没有言语,没有对视,仿佛只是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林晚默默地接受着这份无声的馈赠,没有道谢,也没有拒绝。
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食物带来的热量,支撑着她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冷饥饿的日夜。
时间在笔尖的沙沙声中飞速流逝。
深秋的枯叶落尽,凛冬的寒风呼啸而过,窗外的枝头终于悄然萌发出点点新绿。
高考的倒计时牌,数字一天天变小。
林晚的整个世界,也收缩成了试卷上密密麻麻的题目。
她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包括偶尔从同学口中听到的关于她家的零星议论。
她只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这是她唯一的生路。
当最后一门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林晚放下笔,走出考场。
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狂喜,也没有彻底的解脱,只有一种漫长跋涉后的巨大虚脱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接下来是漫长的等待。
等待成绩,等待录取通知书。
旅社的房间依旧狭小闷热,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霉味和隔壁飘来的油烟味。
林晚找了一份在快餐店后厨洗盘子的暑期工。
油腻的洗碗池,堆积如山的脏碗碟,烫手的洗碗水,一站就是七八个小时,腰酸背痛,手指被泡得发白发皱。
但拿到那微薄的日结工资时,那几张皱巴巴的纸币握在手里,却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她小心翼翼地计算着每一分钱,计算着旅社的房费,计算着每天最便宜的伙食费。
日子过得清苦、拮据,像一根绷紧的弦,却异常平静。
她几乎快要忘记那个家了,或者说,她强迫自己不去想。
直到那一天。
盛夏的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翻滚着灼人的热浪。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