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不在嘶鸣的恐惧和空洞。
饿了,就啃一口从食堂买的、硬邦邦的冷馒头;渴了,就灌几口学校水房里冰凉的白开水。
疲惫像跗骨之蛆,啃噬着她的神经,她就用指甲狠狠掐自己的大腿,用疼痛来换取片刻的清醒。
她像一个孤军奋战的士兵,在高考这座独木桥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向前冲锋。
身后是万丈深渊,前方……或许依旧渺茫,但她别无选择。
关于家里的消息,如同被风吹散的碎片,零零星星地钻进她的耳朵。
林国栋因为聚众赌博和涉案金额(主要是林晚那被输掉的学费),被行政拘留了十五天。
据说放出来那天,他在派出所门口就闹了一场,扬言要找到林晚“算总账”。
张美玲跑去哭诉了几次,被不耐烦的警察挡了回来,回来后就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眼神空洞,常常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偶尔会神经质地翻找着那个早就被情人卷跑的空钱包。
林晨……似乎彻底跟她划清了界限。
在学校里远远看到,他会立刻像躲避瘟疫一样扭过头,加快脚步走开,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怨毒和鄙夷。
有一次在狭窄的楼道口狭路相逢,他甚至故意狠狠撞了她的肩膀,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诅咒:“扫把星!
你等着!”
林晚全都默默承受了下来。
她像一株在狂风暴雨中沉默生长的野草,将所有外界的恶意都转化为向下扎根、向上挣扎的力量。
日子在题海和麻木中一天天滑过。
深秋的寒意越来越重。
旅社那薄薄的被褥根本无法抵御寒冷,林晚常常在半夜被冻醒,牙齿咯咯作响,只能裹紧单薄的外套,蜷缩在冰冷的床上,睁着眼睛等待天亮。
饥饿更是如影随形。
她每天的生活费压缩到了极限,常常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胃里像有一把火在烧。
有一次在图书馆做题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发黑,她差点一头栽倒在书桌上。
幸好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
林晚惊魂未定地抬起头,对上了一双熟悉的、平静的琥珀色眼眸。
沈确不知何时坐在了她旁边的空位上。
他什么也没问,只是默默地递过来一个用干净纸巾包着的、还带着余温的包子。
那袅袅升起的热气和面食的香气,瞬间击溃了林晚强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