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字字如刀,“就凭她这种家里烂泥坑爬出来的货色,也配肖想我儿子?
也配耽误你的前途?”
她的视线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过我洗得发白的旧外套,滑过我抱着帆布包的手指,最后定格在我脸上,仿佛要将我所有卑劣的算计和不堪的身世都剥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小小年纪,心机倒深!
装可怜扮柔弱,不就是想攀高枝?
我告诉你,做梦!”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尊严上,滋滋作响。
血液冲上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凉和麻木。
我死死咬住下唇,口腔里弥漫开浓重的血腥味。
指甲深深嵌进帆布包的粗糙布料里,几乎要将它戳穿。
巨大的屈辱感像海啸般灭顶而来,几乎要将我彻底淹没、摧毁。
江屿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猛地转过身,面向我,眼中是燃烧的怒火和一种近乎哀求的痛楚:“林晚,你别听她胡说!
她……”就在他转向我的瞬间,在周雅茹那淬毒般鄙夷目光的逼视下,在灭顶的屈辱几乎要击垮我的那一刻,一种近乎绝望的孤注一掷,像冰冷的电流瞬间贯穿了我的脊椎。
钢笔坠地的转折攀高枝?
心机深?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心机!
在江屿话音未落之际,我没有看他。
我甚至没有再看周雅茹那张写满鄙夷的脸。
我的动作快得几乎不像自己。
我猛地将一直紧紧攥在帆布包带子上的右手抽了出来!
那只手心里,一直死死地捏着一样东西——那支江屿在不久前一次“偶遇”时,看我笔坏了,顺手塞给我的旧钢笔。
黑色的笔身,磨砂的质感,笔帽顶端有一点小小的磕痕。
我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只握着钢笔的手高高抬起,不是为了反抗,不是为了攻击,而是以一种近乎献祭般的姿态,猛地伸到了周雅茹的眼前!
动作突兀而决绝。
这个动作太过意外,太过诡异。
周雅茹那刻薄的斥骂戛然而止,她眼中翻腾的怒火和鄙夷凝固了一瞬,被一丝错愕取代。
就连死死拦在她身前的江屿,也惊愕地转过头,不解地看向我高举的手。
就在他们目光聚焦的刹那,我紧握的手指猛地一松!
那支黑色的旧钢笔,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从我的指间直直地坠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