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那是一种精心构筑的世界轰然坍塌的仓皇。
“不!
不是的!
羽柯哥哥不是坏人!”
瘫软在地的玲珑公主突然尖叫起来,她泪眼模糊,挣扎着想爬过来,却被混乱的士兵阻挡,“那玉佩……那玉佩是我……是我……”她想说玉佩是她的?
是她不小心砸出来的?
可那隼纹,那代表着北梁最高权柄的图腾,又岂是她一个南境娇蛮公主所能拥有和佩戴的?
这苍白的辩解,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
“闭嘴!”
我厉喝一声,刀锋的寒意让玲珑浑身一颤,后面的话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恐惧的呜咽。
高台上,威武侯终于从这连番的惊天逆转中回过神来,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又涌上一股被愚弄的狂怒。
他指着楚清墨,手指都在发抖:“你……楚羽柯!
你竟敢……竟敢是北梁余孽!
来人!
拿下!
把这两个逆贼统统给我拿下!
格杀勿论!”
“保护公子!”
混乱的人群中,猛地爆发出几声厉喝!
数个伪装成平民或小吏的身影骤然暴起,动作矫健狠辣,瞬间击倒身边的羽林卫,拔出暗藏的兵刃,结成一个小型战阵,悍不畏死地朝着刑台方向冲杀过来!
显然是楚羽柯埋伏的死士!
“保护将军!”
几乎同时,刑场外围也响起我亲卫队长沈风的怒吼!
玄甲铿锵,马蹄如雷!
数十名身着玄色轻甲、背负强弓劲弩的沈家亲卫,如同黑色的潮水,强行撞开外围混乱的人群和试图阻拦的羽林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朝着刑台疾冲而来!
他们手中的弩箭,已遥遥对准了高台和楚羽柯的死士!
羽林卫被这两股突然爆发的力量冲击得阵脚大乱,一时间竟不知该先对付哪一边,场面更加混乱不堪。
而刑台中央,成了风暴最核心的死角。
楚羽柯的软剑还留在戎斯渊胸前。
戎斯渊单膝跪地,一手死死捂住伤口,指缝间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大片衣襟。
他脸色惨白如纸,呼吸粗重,额角全是冷汗,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地亮,死死地盯着我横在楚羽柯颈前的刀,又艰难地转向楚羽柯那张彻底剥去伪装的脸,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有剧痛,有愤怒,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洞穿一切的明悟。
玲珑公主瘫坐在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