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道具刀上。
那是一把仿古式的短刀,刀鞘是廉价的黑色塑料,刀身是没开刃的、分量不轻的金属。
大概是某个匪徒群演用过随手扔下的。
我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
时间仿佛被拉长、扭曲。
片场的喧嚣——导演的喊声、机器的运转声、场务的催促、群演的窃窃私语——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遥远而模糊。
唯一清晰的,是那把躺在冰冷水泥地上的道具刀,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幽冷的光泽。
那光泽,像极了记忆中割开我喉咙的利刃,在吊灯下闪过的最后一点寒芒。
身体里的血液似乎瞬间凝固,又在下一秒疯狂逆流,冲撞着耳膜,发出雷鸣般的轰响。
喉咙的旧伤处,那灼烧般的疼痛猛地加剧,仿佛那道无形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开来,无声地涌出滚烫的液体。
“喂!
发什么愣?
赶紧穿啊!”
光头师傅不耐烦的吼声像一根针,刺破了这诡异的寂静。
我猛地回过神。
指尖冰凉,微微颤抖着。
我没有去碰那套威亚衣。
身体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缓慢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朝着那把道具刀伸出了手。
粗糙的塑料刀鞘入手,带着尘土的味道。
很轻。
我握住刀柄,用力一拔。
“噌——”一声并不响亮、甚至有些沉闷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没有开刃的刀身暴露在空气中,黯淡无光,毫无杀气。
它只是一块冰冷的、毫无用处的铁片。
然而,当我的五指紧紧包裹住那粗粝的刀柄,感受着金属沉甸甸的、冰冷的质感透过掌心皮肤传递过来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猛地席卷了全身!
就是这种感觉!
冰冷,坚硬,带着掌控生死的重量感!
这熟悉又陌生的触感,像一道狂暴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所有麻木和混乱!
前世被背叛的剧痛、喉管被割开的冰冷绝望、鲜血涌出带走体温的无助…那些被封存的、如同地狱岩浆般的记忆碎片,在这一握之下,轰然爆发!
“呃…啊…”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
眼前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
不是血,是滔天的恨意烧灼了视网膜!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毁灭一切的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