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制的抽气声。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几乎要嵌进肉里,借助那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制住那股想要冲上去、用牙齿撕碎那张虚伪面孔的原始兽性。
“喂!
苏晚!
你他妈聋了还是哑了?!
威亚组那边催命呢!”
另一个穿着同款脏马甲、体型更胖的场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对着我大吼,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
他伸手就想粗暴地拽我。
就在他那油腻腻的手即将抓住我胳膊的刹那——“滚开!”
一声嘶哑的、却如同困兽濒死咆哮般的低吼,从我紧咬的牙关里迸发出来。
声音不大,甚至被片场的嘈杂掩盖了大半,但其中蕴含的那股冰冷的、近乎实质的戾气和杀意,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胖场务的气焰。
他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横肉凝固了,小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和惊疑,像看怪物一样瞪着我。
“我、自、己、去。”
我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冰渣。
没再看他一眼,我猛地甩开他僵住的手,挺直了背脊——尽管这具身体虚弱得有些摇晃——迈开步子,朝着威亚组那一片区域走去。
脚步虚浮,踩在粗糙的水泥地上,每一步都像踏在烧红的炭火上。
喉咙的灼痛感如影随形,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刀割。
周围的目光像细密的针,带着各种意味:好奇、鄙夷、幸灾乐祸…聚焦在我这个刚刚“发疯”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替身身上。
威亚组在片场边缘,几个穿着工装背心、皮肤黝黑的师傅正在整理复杂的绳索和背带。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汗水的混合气味。
“苏晚?
磨蹭什么!
赶紧过来!”
一个光头师傅没好气地冲我招手,指了指地上那套看起来就沉重粗糙的黑色威亚衣,“自己会穿吧?
别指望老子伺候你!
薇薇姐那边要拍被匪徒掳走挣扎的戏,动作麻利点!
摔了碰了可没人管你死活!”
他的话像冰冷的石子砸进我混乱的脑海。
被掳走…挣扎…我走到那堆冰冷的金属扣环和粗糙帆布带前,慢慢蹲下。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金属搭扣,触感真实而陌生。
旁边散落着一些拍摄用的道具,大多是些假山石、断裂的兵器模型。
我的目光掠过这些杂物,最后,定格在一把被随意丢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