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嫌她矫情,骂她“妇道人家就是心软”,却不知道她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跟我来。”
白霜儿转身走向洞深处,苔藓的荧光在她身后铺成小路,“有样东西,你该看看。”
洞深处有座石台,上面放着口青铜棺,棺盖半开,里头躺着具穿着官服的干尸,头戴三品顶戴,腰间挂着个绣春囊,囊上绣着只狐狸,爪子正抓着颗人心。
“这是你陈姓祖先,道光年间的金矿督办。”
白霜儿指尖拂过干尸胸口,“他私吞朝廷饷银,屠杀进山讨药的狐族,被太奶下了诅咒,永生永世困在此处,不得轮回。”
我看见干尸的右手握着把匕首,刀刃上刻着“陈”字,正是父亲传给我的那把猎刀样式。
原来陈家世代为猎狼人,竟是祖先造孽后的赎罪。
“黄皮子精附在他身上,想用陈家人的血解开诅咒。”
白霜儿说,“而你,是最后一个纯血陈家人。”
洞外突然传来枪响,接着是巴维尔的大喊:“抓住那个瞎眼的!
他知道金矿的秘密!”
白霜儿脸色一变,指尖蓝光暴涨:“他们去而复返,怕是早有准备。
你带令爱先走,我来断后!”
我刚要开口,洞口已涌进十几个沙俄士兵,端着步枪,枪口还冒着烟。
巴维尔举着煤油灯,照向白霜儿:“果然是妖怪!
看你是狐仙还是狐妖!”
他掏出银制十字架,念念有词。
白霜儿的九条尾巴突然蜷成球,将我们护在中间:“捂住耳朵!”
我刚来得及抱住春桃,就听见刺耳的尖啸声,像是千万只指甲刮过玻璃。
士兵们纷纷捂住耳朵,鲜血从他们七窍流出,巴维尔的鼻子都在淌血,却仍举着十字架往前走。
“快走!”
白霜儿的声音里带着痛楚,“从密道走,尽头有老林子的出口!”
她尾巴上的铃铛碎了两颗,化作荧光消散。
我咬牙背起春桃,按照她指的方向跑,身后传来狐鸣与枪声交织的声响,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噩梦般的夜晚。
密道里弥漫着腐木味,脚下不知踩过多少骸骨。
春桃在我背上发烧,滚烫的脸贴着我脖子,让我想起她小时候出疹子,也是这么烫,秀兰整夜不合眼地拿雪水给她擦身子。
出口在一棵百年老松树下,推开树皮做的门,漫天大雪扑面而来。
我听见远处有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