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还有巴维尔的怒吼:“给我追!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怀里的春桃突然睁眼,手指向东南方:“爹,那边......有光。”
我转头望去,只见东南方的山坳里闪着幽蓝的光,像是无数只眼睛在眨。
那是“鬼火塘”,屯子里人说那是山鬼的领地,进去的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握紧了春桃的手,往鬼火塘的方向走去。
不管前方是啥,只要能救她,我这条命算个啥?
3 人狐契鬼火塘的雾比墨还浓,一脚踩进去,像是掉进了妖怪的肚子。
春桃的红绳又开始发烫,这次竟在她手腕上缠了三圈,勒出道血痕。
“爹,我看见娘了......”她眼神迷离,抬手往雾里抓,“她在喊我......”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却看见雾中真的浮现出秀兰的影子,穿着成亲时的红袄,头上盖着盖头,正朝我们招手。
可她脚下没有影子,裙角也没有沾雪,分明是幻术。
“闭上眼!”
我低吼,“那不是你娘!”
话音未落,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尖细又刺耳,正是那天讨封的黄皮子。
雾中跳出十几只黄皮子,全都穿着马褂,戴着瓜皮帽,手里捧着酒壶,排成两行,像是在迎亲。
中间那只最大的黄皮子上前一步,摘了帽子,露出头顶的三道指痕:“陈老歪,你骂我像球,可知道球是啥?”
它咧开嘴,露出尖利的牙,“是你女儿的心肝啊!”
我摸向腰间的骨笛,却发现不知何时掉了。
春桃突然挣脱我,朝秀兰的幻影跑过去,红绳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
“春桃!”
我踉跄着追上去,却被黄皮子们绊倒,眼睁睁看着她扑进秀兰怀里,却化作一团烟雾。
真正的秀兰冰尸从雾中升起,脖子上的红绳勒进皮肉,双眼凸出,竟和十年前我在林子深处看见的山鬼一模一样。
“老歪,你还记得咱们成亲那天吗?”
冰尸开口了,声音是秀兰的,语气却阴恻恻的,“你说会护我一辈子,可我被山鬼折磨时,你在哪儿?”
我喉咙像塞了团雪,发不出声。
那年春桃被山鬼掳走,我发疯似的进山,却中了迷障,在林子里转了三天三夜,等找到时,秀兰已经抱着春桃倒在血泊里,脖子上缠着红绳,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