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井水被拿去售卖,这才传遍了三坊……裴世子。”
沈知意不知何时跟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汤,“这是我新配的方子,能暂时压制呕吐和发热。”
裴溯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猜的。”
她将药汤放在桌上,“世子若想查疫病源头,不妨去西市的井台看看。
我今日路过时,发现井壁上长了些奇怪的绿苔。”
他盯着她的眼睛,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无人的角落:“沈知意,谁让你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
她被他攥得生疼,却仍是抬头直视他:“世子不也来了?”
“我是……”他忽然顿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以为自己是神仙?
能救得了这么多人?”
“救一个是一个。”
她挣开他的手,“世子若无事,我还要去煎药。”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裴溯忽然想起昨夜在书房看到的密报——“西市井水有异,疑与前朝余孽有关”。
他握紧了腰间的玉佩,那是镇北王临走前塞给他的,里面藏着一道密旨:“必要时,可调动暗卫。”
深夜,沈知意靠在济世堂的柱子上打盹,手中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烧饼。
裴溯走进来,看见她眼下浓重的青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烦躁。
他扯下身上的大氅,扔在她身上:“穿上。”
她睁开眼,看着他身上单薄的中衣,摇头:“我不冷。”
“让你穿就穿。”
他不耐烦地皱眉,“别在这儿给本世子添乱。”
沈知意叹了口气,将大氅披在身上。
羊绒的触感柔软温暖,还带着他身上的沉水香。
她看见他袖口露出的一道伤口,忽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这是怎么回事?”
“小伤。”
他想抽回手,却被她攥得更紧。
“让我看看。”
她从药箱里取出金疮药,“若是感染了疫病……不会。”
他看着她认真包扎的样子,忽然开口,“你今日说的绿苔,我让人查过了。
是一种毒藻,遇水即活,能让人脏腑衰竭而亡。”
沈知意手上动作顿了顿:“所以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裴溯盯着她的脸,忽然凑近她耳边:“知道为什么告诉你吗?
因为——”他轻笑一声,“我发现你比我想象的聪明得多,沈知意。”
她抬头看他,两人的鼻尖几乎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