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
烛光在他眼中跳动,映出她微乱的发丝。
远处传来病人的呻吟,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正靠在他怀里,慌忙后退半步:“世子谬赞了。”
裴溯直起身子,指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明日随我去西市井台,我要你亲眼看看——”他忽然露出一丝危险的笑意,“这京城的水,究竟有多深。”
次日正午,两人带着几个护卫来到西市。
井台周围已经被封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甜的味道。
沈知意蹲下身,用银针挑起井壁上的绿苔,放在鼻前轻嗅:“有股铁锈味。”
“是砒霜混着藻类。”
裴溯蹲在她旁边,指尖敲了敲井沿,“有人故意将毒藻投入井中,再通过卖水扩散疫病。”
“为什么?”
她皱眉,“难道是为了制造混乱?”
“聪明。”
他忽然指向远处的粮店,“你看那些人,是不是都穿着灰布衣裳?”
她仔细望去,果然看见几个男子在粮店门口徘徊,腰间都系着同一款式的腰带。
裴溯低声说:“那是‘玄甲卫’的暗纹,前朝余孽的爪牙。
他们想借疫病引发恐慌,趁机抢夺粮仓。”
沈知意攥紧了手中的银针:“所以世子早就知道这是阴谋?”
“不然你以为我昨夜去了哪儿?”
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镇北王府的暗卫,已经在城西布下天罗地网。
不过——”他忽然低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本世子缺个帮手,沈知意,你可敢与我一起,将这出戏唱完?”
她抬头与他对视,看见他眼中跳动的火光——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锋芒,像是匣中剑终于露出了锐意。
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冲动,她听见自己说:“世子需要我做什么?”
裴溯挑眉,忽然伸手替她拂去头上的雪花:“很简单。”
他轻笑一声,“明日辰时,你去济世堂门口施药,我要你引那些老鼠出洞。”
沈知意望着他眼中的坚定,忽然想起昨夜在济世堂,他替她赶走了一个失控的病人,自己却被抓伤了手臂。
那时他的眼神,和现在一模一样——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却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好。”
她点头,“我听世子的。”
裴溯盯着她的脸,忽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这才对嘛,我的好夫人。”
她拍开他的手,耳尖却微微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