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有事的。
你帮我守好门,别让任何人知道我出去了。”
她换上青禾的粗布衣裳,将药箱藏在斗篷里,从侧门溜了出去。
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她裹紧斗篷,跟着送葬的队伍往城西走。
路过镇北王府时,看见一辆马车匆匆驶出,车帘掀开一角,露出裴溯的侧脸——他今日竟穿了一身深色劲装,眉间少见地凝着严肃。
济世堂内一片混乱,哭喊声此起彼伏。
沈知意挤过人群,看见堂中支起的木板床上躺着个少年,嘴唇发紫,手臂上爬满青斑。
她立刻放下药箱,取出银针扎他的人中、涌泉穴,又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藿香正气散,用温水调开灌了下去。
“姑娘,您是大夫?”
旁边的妇人抓住她的手,眼中燃起希望,“求您救救我儿子,他才十三岁啊!”
沈知意按住妇人颤抖的肩膀:“别急,我先看看。”
她翻开少年的眼皮,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指尖搭在脉搏上,几乎感受不到跳动。
心中一沉,却仍是握住少年的手,轻声说:“坚持住,会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她抬头望去,只见裴溯带着几个护卫闯了进来,身上的锦袍沾满雪水,发梢还滴着冰水。
他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忙碌的身影,她的粗布衣裳已经被汗水浸透,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却依旧有条不紊地给病人施针、喂药。
“裴世子!”
济世堂的老大夫看见他,像是看见了救星,“您可来了,这疫病实在蹊跷,老朽实在是……先带我去看染病的人。”
裴溯打断他的话,目光始终落在沈知意身上,“越详细越好。”
老大夫忙不迭地领他往后堂走,经过沈知意身边时,裴溯忽然停住脚步。
她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却很快低下头继续配药。
他看见她指尖沾着药粉,虎口处有一道新结的疤——那是前日她为他换药时被药罐烫的。
后堂里,裴溯掀开最后一具尸体的白布,眉头皱得更深。
死者手腕内侧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青斑,呈蝴蝶状,与他在西市井水中发现的藻类极其相似。
他转头看向老大夫:“最早发病的人,可是都喝过西市的井水?”
“正是!”
老大夫点头如捣蒜,“起初只是西市附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