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地上的香囊,金线绣的鸳鸯在他指间翻转,“她走的时候,为何要带走这个?”
我望着那个被踩皱的香囊,喉咙发紧。
那是成婚前亲手绣的,原本打算作为新婚礼物,后来却一直锁在嫁妆箱底。
“不过是个旧物。”
我别过脸,不想让他看见我发红的眼眶,“世子若是喜欢,拿走便是。”
“我不喜欢。”
萧景珩突然将香囊塞进我手里,转身时,云锦长袍带起的风扫过我的脚踝,“我只想要个真相。
楚翘说,是有人买通了账房的王管事,伪造了她偷盗的证据...”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说给自己听。
陆怀瑾轻轻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粗布传来。
我低头看着他指节上的薄茧,还有袖口处细密的针脚,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世子若真想查明真相,”我抬起头,直视着他墨色的瞳孔,“不妨去查查你后院里,那位总爱穿鹅黄襦裙的美人。”
萧景珩的身形猛地一震,玉冠上的东珠晃出细碎的光。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忽然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在半空停住。
“沈知意,我...”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云锦长袍下的手指微微发抖,“这些日子,我找了很多地方...够了。”
陆怀瑾挡在我身前,月白长衫鼓成饱满的弧度,“夜已深,世子请回吧。”
他腰间的铜铃再次轻响,像是某种警告。
萧景珩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弯腰拾起地上的披风,暗红色织锦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马车远去后,陆怀瑾松开我的手,却又像是怕我摔倒似的,虚扶着我的手臂。
“没事了。”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药香,“去我那里喝杯安神茶?”
我望着他被夜风吹乱的头发,还有月白长衫上新添的褶皱,忽然觉得,这场闹剧或许真的该画上句号了。
而属于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11萧景珩离去后的桃溪村重归寂静,唯有陆怀瑾竹屋里的油灯还亮着暖黄的光。
我捧着粗陶茶杯,看他往炉子里添柴,月白长衫下的脊背随着动作起伏,发间桃木簪斜斜别着几缕碎发,在火光里投下细碎的阴影。
屋内弥漫着淡淡的艾草香,混着他捣药时散发的清苦气息,竟比侯府熏炉里的龙涎香更让人安心。
“小心烫。”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