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
远处,萧景珩的玄色马车再次折返,车帘掀开的瞬间,我瞥见他换了件暗红色的织锦披风,金线绣的云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衬得眉眼愈发冷峻。
“沈知意,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翻身下马,墨色靴底重重踏在青石板上,震得路边摊位的灯笼都晃了晃。
他扬手甩出一叠文书,宣纸在空中散开,借着灯笼的光,我看清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是琉璃阁丢失珠宝的详细清单,每一页都盖着侯府的朱红印章。
陆怀瑾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素白手指悄悄按住腰间的铜铃。
我注意到他今日换了件深灰色的内衬,领口处露出半截褪色的蓝布条,像是匆忙修补的痕迹。
“世子这是何意?”
我弯腰拾起文书,粗布裙摆扫过地上的碎石,“和离之时,琉璃阁的事早已了结。”
萧景珩突然扯开披风,露出里面暗纹繁复的云锦长袍。
他胸前的盘扣未系,露出大片雪白的中衣,脖颈处还留着一道新鲜的抓痕,形状竟与楚翘护甲的样式分毫不差。
“了结?”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玉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楚翘已全部招认,那些珠宝根本不是她偷的!”
夜风卷起满地落叶,打在我发烫的脸颊上。
我望着他眼底的血丝,还有云锦长袍下摆沾着的酒渍,突然想起夜市时他领口露出的猩红缎带。
“所以呢?”
我握紧文书,宣纸边缘割得掌心生疼,“世子大半夜跑来,就是为了证明一个妾室的清白?”
“她不是清白,是有人栽赃!”
萧景珩猛地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我踉跄后退。
陆怀瑾立刻扣住他的手腕,铜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惊得附近的野狗都狂吠起来。
萧景珩这才注意到一直护着我的男人,他眯起眼睛,盯着陆怀瑾月白长衫上的补丁:“你又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
陆怀瑾语气平淡,却暗含锋芒,素白衣袖下的青筋微微凸起,“重要的是,沈姑娘已经与你无关。”
他说话时,月光正好落在他侧脸,鼻梁高挺的轮廓像是用刀刻出来的,苍白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萧景珩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
他松开我,任由披风滑落肩头,暗红色织锦拖在地上,倒像是沾染了鲜血。
“无关?”
他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