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去捡时,一滴水珠落在牛皮纸上,晕开了墨迹。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情人节、纪念日、生日……这些未拆封的礼物在储物间积了灰。
每次路过那个角落,心脏都会抽痛一下,像是被无形的丝线勒紧。
手机震动,林晓彤的消息跳出来:
“他和柳如烟在打离婚官司。听说闹得很凶,柳如烟死活不同意离婚。”
我盯着屏幕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最后只回了七个字:“结婚的时候多容易啊。”
林晓彤秒回:“他就是活该。”
我没再回复。
窗外,初夏的阳光正好,照在那堆未拆的礼物上。
最上面那个礼盒的丝带已经褪色,就像我们褪色的过往。
突然很想看看,这次他又寄了什么。
手指刚碰到信封,就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太疼了。
疼到连拆信的勇气都没有。
13
两年后的初春,我在画室遇见程淮。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口沾着粉笔灰,安静地站在我的画前。
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这幅画的用色很特别。”他的声音温和得像四月的风,
“像是藏着很多故事。”
程淮是隔壁学校的物理老师,喜欢在周末来画室学素描。
他总能把铅笔削得恰到好处,在我需要时会适时递上擦笔。
我们约会的地点总是选在图书馆或者美术馆,他从不迟到,也不会在约会中途接电话。
求婚那天,他带我去看了萤火虫。
成千上万的光点在夜色中浮动,他单膝跪在潮湿的草地上,戒指盒里是一枚简单的铂金戒指。
“谢婉意,”他说,“我想给你一个没有眼泪的未来。”
14
秦墨手里捏着第三十七次被驳回的离婚申请。
几年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