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盘,一步步走近床沿,目光像探照灯一样锁着我,带着审视和一种病态的满足感。
“程默,求你……”我缩进被子里,声音带着哭腔,“让我自己待会儿……不行!”
他突然拔高声音,托盘被他“哐当”一声重重砸在床头柜上,牛奶溅出来,染污了洁白的床单。
他俯下身,双手猛地撑在我身体两侧的床垫上,那张俊朗的脸因为激动和某种偏执的狂热而微微扭曲,眼睛瞪得极大,血丝密布,像濒临疯狂的困兽。
滚烫的、带着浓烈咖啡味的气息喷在我脸上:“看着我!
林晚!
你看着我!
为什么躲着我?
为什么?
我爱你啊!
我这么爱你!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为什么你不肯接受?
为什么?!”
他嘶吼着,声音在狭小的卧室里回荡,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这不是爱!
这是索命的诅咒!
他会毁了我!
他会毁掉一切!
“滚开!”
我用尽全身力气尖叫,猛地将他推开,连滚带爬地翻下床,赤着脚冲向客厅。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炸开!
身后传来他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像催命的鼓点。
“晚晚!
别跑!
回来!”
他的嘶吼紧追不舍。
客厅太小,无处可逃!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没顶。
我的视线扫过紧闭的防盗门,扫过狭小的厨房——最后,定格在通往狭窄阳台的那扇玻璃门上!
阳台!
那是唯一暂时能隔开他的地方!
我像被鬼追着一样扑过去,手指颤抖着摸索到门把手,用力一拧一拉!
冰冷的空气瞬间涌入!
我冲上阳台,反手就想把玻璃门拉上、锁死!
但程默的动作更快!
一只骨节分明、青筋暴起的手,带着巨大的力量,在玻璃门即将合拢的瞬间,死死地卡在了门缝里!
“砰!”
厚重的玻璃门狠狠夹住了那只手!
皮肉与骨骼被挤压的闷响清晰地传来。
“呃啊——!”
程默发出一声痛苦而暴怒的嘶吼。
但这剧痛非但没有让他退缩,反而像催化剂一样点燃了他眼中最后一丝理智的灰烬!
他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纯粹的、令人胆寒的疯狂!
他无视那只被夹得变形的手,用肩膀和整个身体的重量,像一头失控的蛮牛,狠狠撞向玻璃门!
“哗啦——!”
钢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