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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年俩妯娌“孕”气无敌真逗没谱郭壮盼盼后续+完结

嘻嘻福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棉纺厂最后一次分房,最后一个名额,落在我和丈夫郭壮头上。搬进新房才一周,婆家弟弟和弟媳堵上门,说这房有他俩一半,怀孕弟媳竟要在我新房里待产。我一挺肚,都是孕妇谁怕谁!哪晓得,弟媳的名头比我大,她是孕妇里的霸王花。1新房喜变忧我临产前四月,天降一喜,郭壮获市棉纺厂1988年技术革新奖。奖励竟是一小套单元房。一室一厅,小厨卫,小阳台,新房虽小却全乎。不用再住杂乱逼仄筒子楼宿舍,夫妻生活很憋屈,做饭楼道全是烟,上班前冲刺抢厕所蹲坑。这可是最后一次分房,最后一个名额。厂里多少人眼红,打破头吵翻天,死盯这次分房机会。郭壮凭技术实力得到最后一套,任谁在背后嚼舌根都没辙。住进新房,幸福小日子有盼头。顶关键的是,待我生产后,有独立一间房安静坐月子。...

主角:郭壮盼盼   更新:2025-06-25 0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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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郭壮盼盼的其他类型小说《88年俩妯娌“孕”气无敌真逗没谱郭壮盼盼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嘻嘻福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棉纺厂最后一次分房,最后一个名额,落在我和丈夫郭壮头上。搬进新房才一周,婆家弟弟和弟媳堵上门,说这房有他俩一半,怀孕弟媳竟要在我新房里待产。我一挺肚,都是孕妇谁怕谁!哪晓得,弟媳的名头比我大,她是孕妇里的霸王花。1新房喜变忧我临产前四月,天降一喜,郭壮获市棉纺厂1988年技术革新奖。奖励竟是一小套单元房。一室一厅,小厨卫,小阳台,新房虽小却全乎。不用再住杂乱逼仄筒子楼宿舍,夫妻生活很憋屈,做饭楼道全是烟,上班前冲刺抢厕所蹲坑。这可是最后一次分房,最后一个名额。厂里多少人眼红,打破头吵翻天,死盯这次分房机会。郭壮凭技术实力得到最后一套,任谁在背后嚼舌根都没辙。住进新房,幸福小日子有盼头。顶关键的是,待我生产后,有独立一间房安静坐月子。...

《88年俩妯娌“孕”气无敌真逗没谱郭壮盼盼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棉纺厂最后一次分房,最后一个名额,落在我和丈夫郭壮头上。

搬进新房才一周,婆家弟弟和弟媳堵上门,说这房有他俩一半,怀孕弟媳竟要在我新房里待产。

我一挺肚,都是孕妇谁怕谁!

哪晓得,弟媳的名头比我大,她是孕妇里的霸王花。

1 新房喜变忧我临产前四月,天降一喜,郭壮获市棉纺厂1988年技术革新奖。

奖励竟是一小套单元房。

一室一厅,小厨卫,小阳台,新房虽小却全乎。

不用再住杂乱逼仄筒子楼宿舍,夫妻生活很憋屈,做饭楼道全是烟,上班前冲刺抢厕所蹲坑。

这可是最后一次分房,最后一个名额。

厂里多少人眼红,打破头吵翻天,死盯这次分房机会。

郭壮凭技术实力得到最后一套,任谁在背后嚼舌根都没辙。

住进新房,幸福小日子有盼头。

顶关键的是,待我生产后,有独立一间房安静坐月子。

寡言的郭壮,难得口出金句,要给未出生的孩子取名叫盼盼。

“咋和亚运会吉祥物一个名?”

我嗔怪。

郭壮贴我孕肚上抒情:“宝贝啊,喜不喜欢这新房?

叫盼盼多喜庆,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名。

盼着盼着就有好事到咱家。”

“——咚咚咚——咚咚咚——”郭壮一脸懵,抬头瞅我:“胎动现在这么响吗?”

开门,惊愕。

不是胎动,是“弟”咚。

郭壮的弟弟郭志和弟媳牛大莉,不请自到,非说这套新房有他俩一份。

我和郭壮面面相觑,分到新房的消息,并没有告诉乡下老郭家任何人。

2 弟媳的野心“哥,嫂子,我和大莉这趟来,想住个俩三月的,也算是给咱们的新房暖暖房。”

郭志性情一向软弱,只听婆婆和媳妇的,且和他哥一样不善言辞,可这一段开场跟背课文似的顺溜。

我挺着孕肚卡在门口,直犯晕。

为了安静待产,担心重男轻女的婆婆瞎搅和,没跟婆家说分了新房。

40公里外乡下老家的弟弟弟媳,是怎么精准找上门来的?

我定神,扶稳孕肚,开口婉拒:“二弟,来家做客肯定欢迎,直接住下暖房的全中国没这先例。

还有,这是你哥熬夜加班革新,厂里给奖励的新房名额,是我俩的新房,不是大家的新房。”

郭志在乡竹编厂做工,牛大莉在乡第一中学食堂帮灶,吃住
都在婆家老屋。

可我俩呢——每月不多的双职工工资里,扣掉房费电费水费日常花费等,还要按月给乡下婆婆寄些生活费。

日子过得紧紧巴巴。

哪料到,刚住上的新房就被惦记。

郭壮也被他弟这举动惊吓道:“房子就这么点大,你嫂子也要生了,丈母娘还要来照顾她坐月子。

怎么住的下?

二弟,你这玩笑开得有些大!”

我一个挺肚把郭壮撅开,话轻无力,窝囊。

躲在郭志身后一直不言的牛大莉,噌地闪出。

竟挺着比我肚子还大的孕肚,又高又壮,跟座山似的,砰地冲我俩跪下:“大哥大嫂,没开玩笑,这新房我俩必须住。

再说,乡下老屋都还没分家呐,城里这房按理大志和我也有份。

我~我也就三四个月,没准能生”。

我眼前一黑,这是什么歪理?

郭壮惊愕的嘴就没合上。

3 家庭风波起我有孕在身,近一年没回乡下,牛大莉又要生的消息,丁点没听闻。

之前她生的俩闺女,焕娣和昭娣,都已十几岁。

这又要生!

还占我新房待产。

电视剧都没这么演的。

“你俩什么时候变‘恶霸’了?”

我哆哆嗦嗦质问。

“郭壮爱人,楼上没啥事吧?

这闹腾呐!”

楼下传来居委会王婶,八卦地打问。

糟了,王婶正愁家属院里没大事发生,这下可好,郭家庄老郭家的大事送上门。

王婶准会向居委会,厂计生办汇报:技术科郭壮家多出一个可疑孕妇。

郭壮是革新标兵,明年有可能被提拔当车间主任,这影响多坏。

盼好事发生,盼来当头两棒:弟弟上门抢房,弟媳顶风又怀。

4 婆婆的算计“哥,这是咱娘带给你的信。”

郭志掏出乡下婆婆找人代写的信。

信中用命令的口气通知我俩:“大莉又怀了老三,因已有俩女娃焕娣和昭娣,怕是老家房子里有什么东西和弟媳犯冲。

找乡里有名的神婆算过,棉纺厂分的新房,方位上佳,风水大吉,哥的房也是弟的屋,都是老郭家的。

故让郭志带大莉住到城里新房,避一避。

祖上积德,兄弟妯娌一起住新房,人气足有事好帮衬。

最好俩媳妇凑在一起生,没准能得俩大胖孙。”

一贯愚孝的郭壮,不能相信,他娘让人代写的,满纸荒唐言。

拿着信纸,举过头看,蹲着看,怼到他
弟脸上看,转圈看,握拳砸墙看,就差把信揉碎吃进肚。

“郭壮,你妈家院里那口井,是被人撒了迷魂药?

还是你妈老糊涂了?”

彪悍地喊出这句,我软瘫坐地开嚎。

泪眼滂沱中,瞥见牛大莉一挺身,从地上弹起,一手抱着自己的孕肚,另只手啪地捂住我的嘴。

“嫂子,要哭咱俩进屋一起哭,别让邻居们笑话。

哥,大志,别像俩墩布杵着,抱嫂子,扶我,进屋进屋。”

刚还下跪可怜样的牛大莉,转脸就变成执行婆婆命令的先锋,顺利踏进我的新房。

5 猪崽闯新房没等我和郭壮缓口气再论理,但见他弟郭志一个箭步又冲出门。

“吱咛吱吱——呼呼呼——”就听楼道里,一阵嘈杂声响后,打门外蹿进来的不是郭志,竟是一头黑皮油亮的半大猪崽,冲着我的腿就嗅。

我尖叫,郭壮惊呼,吓得猪崽房里四下乱拱。

眼瞅它撞向三合板搭的简易电视柜,“郭壮,电视机——要倒了。”

我长啸一嗓子,14寸黑白电视机是我的陪嫁啊。

郭壮护电视的当儿,猪崽又冲向他的绘图板。

“郭志,这猪猪猪——哪来的?

把你嫂子和肚里的盼盼,吓出个好歹来,你就管猪叫哥吧你。”

情急之下,郭壮一提溜电视机的天线,抡着电视机去逮猪。

“走的急,就带了随身衣服和这猪,刚捆在麻袋里差点忘了它。

哥,先在新房里养着,等嫂子和大莉生完,咱们就宰猪吃肉。”

郭志逮着猪崽,冲他哥解释。

“杀猪,在这?”

我天旋地转,郭壮抱着电视,气得直跺脚。

“起开,不会说话别说。

瞅把猪和嫂子——,把哥和嫂子吓得。”

牛大莉把郭志扒拉开。

“你俩要不愿杀生,就养大点卖了。

黑毛猪能卖好价钱,咱妯娌对半分,中不?”

牛大莉拍着孕肚一副混不吝的劲,把乡下的家底猪崽都带来,这是铁了心要占我的房。

鸠占鹊巢,没天理,都是孕妇谁怕谁。

我一撸袖,端起孕肚要冲向牛大莉,郭壮一个滑跪抱紧我:“媳妇,忍忍,到点了,《一剪梅》最后两集要开始,看完再打行吗?”

摊上个爱看台湾言情剧的丈夫,关键时刻,丧失斗志,拖我后腿。

6 妯娌斗智勇没有什么能阻挡郭壮看《一剪梅》,虐人虐心,一集都没
拉下看,看完他就去绘图板那制图很久,写写画画,跟打了鸡血一样。

更何况是最后两集。

眼瞅我要“手撕”牛大莉,我俩又都跟熊猫盼盼似的金贵,郭壮不敢强行拉架,被逼出奇招阻拦成功,也没耽误自己看剧。

当晚,言情剧主题歌悠悠响着,俩孕妇,俩兄弟和一头猪,都沉浸于剧情,暂忘白天的剑拔弩张。

14寸黑白电视时不时闪着雪花点,好在没有影响看完全剧。

剧终曲散,房间里陡然安静,只有猪在哼哼。

我抱肚起身,牛大莉也起身抱肚,对视。

郭壮和他弟神色紧张,一副随时出手,熊抱俩孕妇的劝架姿势。

“今晚你俩就住下吧。

我累了,大莉身子也重。

你俩睡客厅,猪睡阳台。”

我打着哈欠,撂下这句。

听着我的安排,仨人都浅浅松了口气,我全看在眼里。

趁郭志俩口安顿猪崽的功夫,郭壮压着嗓问我:“老婆,你怎么想的?

得跟我通个气。

他俩一住可能俩三月,你和大莉一起在家里待产,那我承受不了。

压力太大,房子太小,又是人又是猪的。”

我冷笑,“蛐蛐”他:“商量好先隐瞒分房的消息,你孝顺好大儿,又露了口风给乡下的妈,弟弟弟媳。

万没想到,他俩能跑来分房,待产这一出吧?”

郭壮一脸愁容,我竟有点幸灾乐祸。

二周为限,想出对策,我暗自琢磨。

一是保房,二是让牛大莉乖乖回乡下,躲别处待产。

硬刚容易闹大动静,我的心情和身形不允许,虽反感牛大莉的做法,但她孕肚比我的还大,都要当心才是首要。

哪成想,我的担心很多余,孕妇和孕妇是有区别的,牛大莉绝对是孕妇中的霸王花。

7 牛大莉的霸业新房小阳台,根本圈不住猪崽。

牛大莉直接在家属院里放养。

这黑猪崽,倒也聪灵。

自己呼噜呼噜蹿下楼,招野猫逗野狗,追鸡飞上树,撒欢搞破坏。

“哪来的野猪崽啊?

吃了我的报春花,都是要开的花骨朵啊!”

“郭壮,你过来看看。

我晒的鱼干都被你家猪给拱了,东一口西一口,没法吃。

你们得赔鱼,没鱼就赔钱。”

“郭壮媳妇,你弟媳妇的猪卖吗?

你给说说便宜卖我,我家孩子非要吃黑猪肉。”

我两眼翻上天:你家孩子是宝贝,我家猪就不是猪
宝贝?

想得美。

“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了,哪个缺德的学猪叫?”

学猪叫的是郭志,<每天晚上被牛大莉打发满院找猪崽。

我揶揄郭壮:“你们兄弟俩名为壮志,太不符合。

一个不壮实爱言情,一个不志气很窝囊。”

牛大莉嗑着瓜子,听我说完,“砰砰”拍着孕肚笑。

到底是生过俩娃的肚子,如此皮实。

我低头瞅瞅自己的宝贝孕肚,猛地问道:“大莉,你做产检了吗?”

牛大莉怔了怔,随即大剌剌地说:“我都生过俩了,不用产检。

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的牛大莉,成了棉纺厂家属院里的“团宠”。

什么团?

大婶、大妈、老太团。

8 街坊风云变自打搬进新房,我安静养胎,不愿掺乎街坊四邻是非八卦。

现在可好,牛大莉俩口子每天生龙活虎,倒像是这新房的主人。

跟街坊邻居的关系,比我和郭壮还熟络。

郭志和大爷们下棋打牌种菜去钓鱼;牛大莉挺着孕肚东家串门,西家溜达。

我警告她:“别和一楼王婶走太近,她在居委会,问起你的肚子再说漏嘴。”

“放心,我俩跟好姐妹一样,王婶知道咱家情况。”

“咱家?

哪个咱家?”

我急了。

牛大莉指指新房上下:“这个咱家啊。

王婶也觉得,乡下老家都没分家,这房子我和郭志住下没啥不妥。

还有,你猜她为啥没问我怀的第几胎?”

“你把黑毛猪许给王婶吃肉了呗。”

我阴阳怪气,牛大莉愣是没听出来。

“我帮王婶打架来着,还打赢了。”

“王婶和她楼上邻居龅牙花一直不对付。

你别看她天天管这管那,戴个红袖箍唬人。

论霸道,那她根本不是楼上的对手。”

牛大莉叉腰挺肚,说书一般,八卦直往我耳朵里灌。

“龅牙花总向王婶院里倒脏水,抖墩布,扔烂菜叶子鸡蛋壳。

王婶上去理论,人家‘问候’王婶祖上八辈。

还说往下倒脏水,是灌溉王婶院里的野菜。

你说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就看不惯。”

我啧啧:“王婶红袖箍戴上,也没辙?”

“红袖箍就是小布头,没用的。

遇到泼妇撒野,王婶还不如咱婆婆能想办法去对付。”

牛大莉说者无心,我听者有意。

牛大莉替王婶出头的第三天,出了岔子。

9 龅牙花的威胁龅牙
花喜滋滋出门,的确良衬衣是新做的,够耀眼。

刚到楼梯口,一盆洗菜水泼向她,头上,脸上,新衬衣上,脏水嘀嗒,菜叶耷拉。

牛大莉拎着空盆,爆出大笑,扭动孕肚,蹦跳往楼下去。

龅牙花急眼,追牛大莉到院里,跳上前去要扑打。

无奈何,牛大莉人高马大,常年挥铲做大灶饭,臂膀强壮。

虽有身孕,却丝毫不影响她发挥武力。

双手一抓龅牙花,使暗劲,举起,扔。

矮一个半头的龅牙花,连牛大莉身体都没挨上,直接被抛在地,呜哇叫不停。

“闭嘴,大龅牙。

你听好,再往楼下泼脏水欺负人,就甭出门了。

我见一次泼你一次。”

牛大莉喝道。

龅牙花起身,跳脚蹦跶喊:“你是哪根葱?

莫名其妙和一头猪,受气包丈夫住这里。

棉纺厂可是公家单位,由不得你们乡下人折腾,我要去保卫科报告,抓你。

还有你——王婶,都是因为你我挨了打,你得一起去,给我作证。”

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我眼见王婶悄悄取下红袖箍,后退,一脸和我无关的表情。

听到要去保卫科,受大婶大妈们“喜欢”的牛大莉,瞬间没了人气,无人帮腔。

“老话说得好,恶人先告状,谁去保卫科谁就承认自己是恶人。”

我慢悠悠挺肚上前,盯着披头散发的龅牙花。

要真去了保卫科,事情就变复杂,不能把郭壮再牵扯到。

我是牛大莉郭志的长嫂,家里怎么斗都行,若外人欺负她,我得出头。

龅牙花语塞,矛头一转指向我:“管好你家的穷亲戚,躲到城里来偷摸生孩子。

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她就不是第一胎。

我要去保卫科,要去计生办,我连你和郭壮一起告。

我就不信,单位不给我做主。”

龅牙花此话一出,原本安静地围观邻居,七嘴八舌窃语,齐齐看向牛大莉的孕肚。

牛大莉也怔住,慌了神,看向我,嗫嚅着:“一人做事一人当。”

10 孕妇的戏码好一个龅牙花,想一棒打我们四个,妄想。

以恶制恶,谁不会。

我突然大口喘气,抱肚,嘴唇抖动,勉强抬起胳膊向牛大莉招手。

“哎呦喂,嫂子,你这是要生啦还是咋滴?”

牛大莉一个大跨步扶住我。

我半眯缝眼,从牙缝里挤字说给她听:“装,咱俩装,给大家看。


”不愧是孕妇中的霸王花,牛大莉立马领悟。

“嫂子哎,你可别出啥事啊,肚子里还有老太太盼的大长孙呐。

哪个缺了大德的把你气成这样?

咱郭家庄上百来号人定饶不了她。”

牛大莉哭天抢地,嗓门高亢。

我缓缓倒下,斜躺在地,发丝凌乱掩面,很有言情剧里女苦主气质。

偷看龅牙花,刚才的嚣张全无,脸色煞白,正想辩解什么。

“咣当”一声,牛大莉也直愣愣躺倒在地。

脸上是泪,头上是土,泪眼婆娑直哼哼。

妯娌俩孕妇双双倒地,这还了得。

街坊四邻呼啦涌上来,忙作一团。

掐牛大莉人中,给她太阳穴抹清凉油,有人给她喂刚买的桔子汽水,牛大莉咕咚咚地喝,一点没客气。

不知是谁?

到底是谁?!

慌乱中用擦28自行车的脏臭抹布,给我擦汗擦脸,馊味呛得我直呕:“yue——给我点喝——汽水给我留点——yue——”几个老太太看我恶心成这样,都抹起泪来,更坐实了龅牙花的不善。

黑猪崽哒哒哒,从草丛钻出来。

围着牛大莉和我,吱吱叫,拱来拱去,让我心头一热:“好猪,我绝不吃你的肉。”

趁乱,我睁开半只眼,观察情形,正对上牛大莉半睁的一只眼,俩人差点笑场。

刚还懦弱退却的王婶,此刻责任感迸发。

一脸正气,推开众人,从兜里掏出红袖箍,挥舞指挥。

“大柱子,赶紧去技术科找郭壮。

他大肚老婆和大肚弟媳被人欺负,都“倒下”了,可不得了啦!

跑着去,快着点。”

“来来,咱们大姐大妹子的,多来几个人,把妯娌俩赶紧扶起来,让倒倒气。

去去去——大老爷们别过来,授受不亲,犯忌讳。”

再一扭脸,狠狠瞪着龅牙花:“瞅瞅你干的缺德事。

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但你也不能轻重不分,欺负俩孕妇吧!

简直是丢妇女阶级的脸。

还要告状,告你自己吧。

万一这妯娌俩和肚子里俩孩子有啥,啊呸呸呸,我是说万一啊,你得吃官司嘞。”

咣当,得——龅牙花也倒在地上,真被吓晕。

11 牛大莉的秘密郭家妯娌俩孕妇一倒成名。

龅牙花一倒成败,彻底蔫了。

棉纺厂说大也小,已经传开牛大莉和我的“事迹”。

家门被撞开,一脸油污,歪戴安全帽的郭壮
,气喘吁吁。

郭志直出粗气,肩上担的鱼竿上,钩着好大一条河鱼。

俩兄弟匆匆赶回家,本以为,妯娌俩被欺负正在抱头哭。

却见,我和牛大莉斜躺在床,各自手心里放一撮麦乳精,干吃得正美。

牛大莉咂吧着嘴,眼里有光,口出豪言:“等我发家致了富,一次买十桶麦乳精,全打开,想吃几桶吃几桶。

再蒸两笼大馒头,把麦乳精铺在馒头里夹着吃。

对了,把夹了麦乳精的大馒头,分给我帮灶学校里的学生吃——,算了,我说这些干啥。”

牛大莉声音渐低,戛然收口,神色黯然。

从未见过,豪迈的牛大莉如此神情。

“大莉,你有啥心事?

别说话说一半。

好歹今天咱俩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嫂子,你不知道,有几个女娃娃,成绩排全年级前几名,可连个像样的菜都带不起,总吃干馒头就咸菜疙瘩。

看她们跟我俩闺女一样大,我心里不落忍,偷摸把剩下的大锅菜匀一点给她们,也不浪费不是。

可食堂那个干巴婆娘,仗着她老汉是后勤科副科长,就骂我,还把已经打给学生的菜都倒了。

我气不过,我就——你就咋了?”

霸王花牛大莉,一脸不服气,眼里却有泪。

什么占房,什么分家,这会都忘记。

我第一次认真直视牛大莉:“换了我,肯定要和干巴婆娘打一架,宁可不做帮灶这活计。”

牛大莉呼地站起,使劲抹去眼泪,对我的反应很吃惊:“嫂子,你意思是我做的没错?”

“何止是没错,你做得是善行,古道热心肠。

大壮,二弟,你俩再不把鱼给我和大莉炖汤,就成鱼干了。”

旁听妯娌间谈心,入神的兄弟俩恍然,又撞进厨房,丁零当啷开始忙乎。

孕妇易饿,更何况是俩“战斗得胜”的孕妇,肚里的盼盼已经踹我好几脚。

“大莉,我很好奇,你跟干巴婆娘打架,是败是赢?

难道也是泼脏水?”

12 真相大白时“泼脏水那就便宜她了。

干巴婆娘自己散德行,总偷摸往家拿食堂的油粮菜调料,恨不能把大锅里的锅巴都扣走。

以为大家伙不知道。

看她倒了给女娃娃们匀的菜,我一着急,就揭发她。

干巴婆娘急眼,追打我。

她比龅牙花还矮,我怕我一还手撅折了她,就只能跑。”

牛大
莉绘声绘色,说到口干,拿着大茶缸猛喝几口:“我跑,她一直追,居然扔她的臭鞋在我头上。

呦呵,欺人不欺头,得寸进尺。

我顺手抄起浇菜地的桶,朝她猛泼,半桶粪水,一滴没浪费。”

我瞠目结舌,呲牙咧嘴,好像那半桶“黄汤”泼向了我。

粪水当打架武器,也只有牛大莉能干得出。

若是龅牙花知道,牛大莉曾用粪水泼人,她会不会后怕?

“真有你的,打得一手好架啊!”

这次,我对牛大莉的称赞当真是发自肺腑。

“嫂子,我在城里这几天,也不咋干活,憋闷,浑身不得劲。

你这一表扬,我全身就像扎了好多孔,可算是出气了。”

牛大莉猛拍自己的孕肚开怀。

她拍孕肚的巴掌,啪啪地让我肝颤。

“大莉,别把肚子再当镲拍行吗?

就算你生过两回,也不能不在意。

赶明我去产检,你也一起去。”

“不去,我自己啥情况心里有数。”

“必须去,月份越来越大,住我家就得听我的。”

“嫂子,我要不是躲干巴婆娘,才不会来你家讨人嫌。

我自己都嫌弃自己,霸着你们的新房,自己有家不能回!

我这也是缺德啊。”

话赶话的,牛大莉冲口撂下这句,夺门而出。

原来,上城里占我新房,是假,是不得已。

13 家庭大团聚牛大莉泼了干巴婆娘一身粪水,倒是解气,却丢了在食堂帮灶的活计,更被干巴婆娘一家威胁。

干巴婆娘说每天都能闻到粪水味,吃不下饭,让牛大莉赔偿医药费,惊吓费,伙食费。

牛大莉和郭志攒下的一点家底钱和粮票,都赔了。

干巴婆娘仍不罢休,动不动就带着俩壮儿,围堵到郭志上班的竹编厂,撒泼要钱。

竹编厂的活计,郭志也丢了。

牛大莉不堪其扰,想去派出所,但又觉得自己泼粪在先,也不占理,遂作罢。

“二弟,你俩咋不早说这事?

直接来找我们一起商量,想办法,为啥横竖不说还以占房的名义,让我和你哥对你俩,对娘都有了芥蒂。”

“是娘定的主意。”

郭志结结巴巴供出“军师”。

难怪牛大莉说过:对付泼妇,王婶还没有婆婆能想办法应对。

“娘说,嫂子你有身孕,且房子又是新房,怕我们这糟心事让你为难,但确实没啥地方能躲一阵子。

大莉娘家只有哥
嫂了,你们知道的,一直觉得她是累赘。

娘硬是想出占房待产这个理由,让我俩先避一避。

等干巴婆娘一家闹得没劲了,传信让我去接她,娘说自己跟你俩解释,赔不是。”

郭壮听罢,气急转圈,戳着郭志:“你糊涂。

这么大的事情,你就没个主意?

你直接来找我,俩男人,让家里老人女人们担事情。

我你——丢人不?

窝囊不?”

郭志丧着脸,频频点头,欲言,被我打断。

“窝囊话还没说够!

你俩赶紧回郭家庄,看看娘和焕娣昭娣,要是情形不对,就接到这,谅她们也不敢来厂里闹事。

住不下没关系,我娘家有地方。

全家人在一起合计总比单打独斗强。”

郭志结结巴巴拦我:“嫂——嫂子,娘下了死命令,等她传信来,写‘安好’俩字,我和大莉才能回。

娘说,她们一老俩小在老屋‘镇宅’;娘还说了,有郭家庄上百号乡里乡亲护着,干巴婆娘一家不敢造次。”

郭壮作势要打弟弟:“娘说没说,我不能回?

你个胆小鬼,我这就坐班车回去,你留下来去找大莉,帮我顾着你嫂子。”

妯娌还需妯娌找,兄弟俩磨叽时,我正要开门去寻大莉,迎面一人差点撞我孕肚上。

是王婶,脸色煞白,慌乱地冲我们仨喊:“出大事了,去河沿,快——”。

我孕肚一紧,心一沉。

“大莉——”郭志已蹿将出去。

14 河边的惊魂棉纺厂家属院后,有条河渠。

河水时清时浑,前一段总下雨,水见涨。

新房房间小,郭志待不住,就在这儿,躲清闲,钓鱼。

郭壮二八大杠带着我,飞蹬赶到时,不见牛大莉,也不见郭志。

只见里外三层的人,围在河沿边,传出各种喊叫:“让胖小子抓住杆子喽——”,“大伙嘿,搭把手,一起往上拽。”

“俩口子都下去了。

啧啧,阿弥陀佛,能救上来。”

听到这儿,我腿一软,郭壮连扶带抱我,挤进人群。

空地上,龅牙花瘫坐在地,一脸泪痕。

怀里抱着浑身湿漉的五岁女儿,眼神焦灼,死盯河面。

河中央,牛大莉在刨水。

没错,就是我那妯娌,孕妇中的霸王花,正拖拽着龅牙花的胖儿子,往河沿边游。

郭志抱个挺大个竹笸箩,费力游在后。

同为孕妇,区别咋这么大?

我心慌腿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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