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喘吁吁。
郭志直出粗气,肩上担的鱼竿上,钩着好大一条河鱼。
俩兄弟匆匆赶回家,本以为,妯娌俩被欺负正在抱头哭。
却见,我和牛大莉斜躺在床,各自手心里放一撮麦乳精,干吃得正美。
牛大莉咂吧着嘴,眼里有光,口出豪言:“等我发家致了富,一次买十桶麦乳精,全打开,想吃几桶吃几桶。
再蒸两笼大馒头,把麦乳精铺在馒头里夹着吃。
对了,把夹了麦乳精的大馒头,分给我帮灶学校里的学生吃——,算了,我说这些干啥。”
牛大莉声音渐低,戛然收口,神色黯然。
从未见过,豪迈的牛大莉如此神情。
“大莉,你有啥心事?
别说话说一半。
好歹今天咱俩也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嫂子,你不知道,有几个女娃娃,成绩排全年级前几名,可连个像样的菜都带不起,总吃干馒头就咸菜疙瘩。
看她们跟我俩闺女一样大,我心里不落忍,偷摸把剩下的大锅菜匀一点给她们,也不浪费不是。
可食堂那个干巴婆娘,仗着她老汉是后勤科副科长,就骂我,还把已经打给学生的菜都倒了。
我气不过,我就——你就咋了?”
霸王花牛大莉,一脸不服气,眼里却有泪。
什么占房,什么分家,这会都忘记。
我第一次认真直视牛大莉:“换了我,肯定要和干巴婆娘打一架,宁可不做帮灶这活计。”
牛大莉呼地站起,使劲抹去眼泪,对我的反应很吃惊:“嫂子,你意思是我做的没错?”
“何止是没错,你做得是善行,古道热心肠。
大壮,二弟,你俩再不把鱼给我和大莉炖汤,就成鱼干了。”
旁听妯娌间谈心,入神的兄弟俩恍然,又撞进厨房,丁零当啷开始忙乎。
孕妇易饿,更何况是俩“战斗得胜”的孕妇,肚里的盼盼已经踹我好几脚。
“大莉,我很好奇,你跟干巴婆娘打架,是败是赢?
难道也是泼脏水?”
12 真相大白时“泼脏水那就便宜她了。
干巴婆娘自己散德行,总偷摸往家拿食堂的油粮菜调料,恨不能把大锅里的锅巴都扣走。
以为大家伙不知道。
看她倒了给女娃娃们匀的菜,我一着急,就揭发她。
干巴婆娘急眼,追打我。
她比龅牙花还矮,我怕我一还手撅折了她,就只能跑。”
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