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眼神看我的李珩!
新帝李珩!
视线交汇的刹那,仿佛有无形的电流在死寂的大殿中炸开。
他那双隐在珠帘后的眼睛,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精准地攫住了我。
一股无法言喻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血液都似乎停止了流动。
噗通!
双腿彻底背叛了意志,膝盖重重砸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身体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向前扑倒。
额头撞击地面,带来一阵钝痛,但我完全感觉不到。
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汗水瞬间浸透了里衣,冰冷的贴在背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连下跪的资格,都显得如此可笑而多余。
时间仿佛凝固了。
高座上的人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那浓郁的龙涎香气,丝丝缕缕,无声无息地缠绕上来,勒紧我的喉咙。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死寂和恐惧逼疯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了。
不是雷霆震怒,不是疾言厉色。
那声音甚至带着一丝……一丝奇异的轻快,像冰雪初融时山涧里叮咚的脆响,却又裹挟着无法忽视的沉甸甸的威压,清晰地落在大殿的每一个角落,每一个字都敲在我的耳膜上:“李澂。”
我的身体猛地一抽,像被鞭子抽中。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抬起头来。”
那语调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却比任何咆哮都更让我胆寒。
我几乎是凭借着一股求生的本能,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才勉强撑起一点上半身,微微抬起脖子,视线却依旧不敢离开眼前冰冷反光的金砖地面,只看到那明黄袍角下,玄色镶金边的靴尖。
“多年不见,”冕旒珠帘后,那声音似乎染上了一丝极其微妙的、难以捉摸的意味,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久远而“有趣”的往事,“你还是这般……嗯,识趣。”
我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朕方才无事,忽而想起些旧事。”
他顿了顿,那停顿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记得吗?
那年夏天,在将军府后园,那株开得极好的紫薇花树下……”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紫薇花树!
女装!
“你缠着朕,说将军府后厨新做的桂花冰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