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就只有牧泽一个人蜷缩在长板凳上的身影。
我走近他,唤道:“牧泽。”
他闻声直起腰来,侧头看向我,说:“你来了。”
他脸上有伤,比我往日见他的任何一次看上去都要严重。
我不忍去看,心间密密麻麻的传来刺疼感,引来我轻“嘶”一声。
他抬手挡住嘴角的伤,低下头去。
“前面有家小卖部,我去给你买包口罩吧。”
“好。”
买口罩付完钱后出来,就见他站在路边歪头盯着板砖发呆,乖乖地等待着我,那样子说不上来的落寞。
心脏处的刺痛感又呈现出来。
我走过去将口罩递给他,他撕掉包装戴上,“谢谢。”
“没事。”
口罩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过长的刘海又盖住了眼睛,这样一来便遮住了整张脸。
我突然有一种,想去掀开他的刘海瞧一瞧他的眼睛的冲动。
我手伸出去了一半,察觉出不对又缩了回去。
他盯着我看,样子莫名有些可爱,我尬笑一下掩护过去,“去转转。”
他点头。
事实上也没有转很久,他叫我出来时就已经很晚了,转了不过十来分钟,天就黑了。
于是我们开始往回走。
到了小区门口,他叫我:“肖韵。”
我微笑着应道:“我在的。”
“我报警了。”
他终于轻声说了出来。
我愣住了。
“我明明收集整理好了很多证据,但是……”他说不下去了。
我知道,他哭了,因为我也哭了。
刹那间,漫满了眼眶。
好久,他平缓下来,又接道:“警方不予立案。”
“你明知道的。”
泪一滴滴浸润了我的眼,世界变得五彩斑斓。
“可是,”他极力遏制住崩溃的情绪,胸膛和肩膀颤抖着,“我不甘心,我总想着万一呢?”
“完了,”胸腔内沉重的酸涩感压迫着我,“回不去了。”
“我想告他,可我为自己谋权的钱都没有。”
他仰起头,用手用力地擦红了眼睛,“肖韵,凭什么?
我气不过!”
他再次落回我身上的目光迸发出强烈的恶意和戾气,“我好恨。”
我急忙上前用手指勾住他的衣袖,“别说了,你别这样。”
“我在徐伟落单的时候,顺了一个拖把,和他在小巷里撕打了一番。”
我用手指轻轻去触碰他眼角的伤,“所以才落得了这一身伤?”
他平静下来,微微低了头算是默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