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的电视上看到了这则新闻。
她端着咖啡杯的手停顿了几秒,眼神落在屏幕上谢凛那张写满沉痛和悔恨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随即平静地关掉了电视。
迟来的深情,终究比草贱。
时间悄然流逝。
三年后的一个春日,“涅槃”工作室搬进了市中心一栋由旧厂房改造的、充满艺术气息的新空间。
开幕酒会低调却星光熠熠,来的都是设计圈和艺术界的顶尖人物。
沈聿作为合伙人,自然全程陪同在夏初身边。
两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繁华的都市夜景,低声交谈着未来的规划,气氛和谐而默契。
夏初穿着简洁的白色西装套装,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脸上带着事业有成的自信光彩。
无名指上那枚荆棘缠绕的粉钻戒指,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没有人注意到,在楼下街道对面的阴影里,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窗降下一条缝隙。
谢凛坐在后座,深邃的目光穿过喧嚣的街道和明亮的灯火,精准地落在落地窗前那个耀眼的身影上。
贪婪地、近乎绝望地凝视着,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灵魂深处。
他看着她与沈聿谈笑风生,看着她眼底不再有阴霾,看着她被成功和尊重环绕,看着她无名指上那枚象征他人守护的戒指……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绵长而钝痛的空洞。
助理轻声提醒:“谢总,董事会的视频会议时间快到了。”
谢凛仿佛没有听见。
他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在那个身影上,良久,才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耗尽全身力气的疲惫,收回了视线。
车窗无声地升起,隔绝了外面世界的繁华和她耀眼的光芒。
黑色的轿车如同融入夜色的一道影子,悄无声息地驶离了这条灯火通明的街道。
车内的阴影里,谢凛缓缓闭上了眼睛,喉结艰涩地滚动了一下。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砸落在他紧握成拳、骨节发白的手背上,迅速洇开,消失不见。
迟来的深情,终究没能跨越那道由他亲手划下的、名为悔恨与错过的天堑。
他的火葬场,烧得再旺,也暖不回那颗早已被他亲手埋葬在冰冷手术台上的心。
追妻之路,尽头只剩一片荒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