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嘶吼。
我们沉默地吃着,在这末日堡垒的中心,用这顿冒着热气的晚餐,无声地宣告着我们的存在,我们的抵抗,我们守护这方寸之地的决心。
时间在堡垒中变成了模糊的概念,只有物资清单上被划掉的日期和收音机里日复一日的沙沙声提醒着它的流逝。
三个月?
或是更久?
外面的“嗬嗬”声和偶尔爆发的惨叫声从未停止,只是渐渐变得像背景噪音一样令人麻木。
堡垒内,我们维持着一种奇异的秩序。
训练成了刻入骨髓的本能。
天未亮就起床跑步,在客厅有限的空间里完成体能项目,然后是对着爸爸用旧衣服和棉絮捆扎的“假人”挥动消防斧、钢管和斩骨刀。
妈妈负责后勤,将有限的食材做出花样,计算着每一粒米、每一滴水的消耗,她的记账本密密麻麻,精确到克。
她甚至还用囤积的毛线给我织了顶帽子。
我负责监控信息和堡垒维护,检查门窗的每一处锁扣、钢板的焊点,调试收音机的每一个波段,清理阳台种植箱里的杂草。
这种近乎与世隔绝的平静,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午后被打破。
07/当时我正拿着望远镜,例行公事般透过阳台钢板上的一个观察孔向外扫描。
街道依旧死寂,几只“行尸”在远处废弃的车辆间缓慢移动。
突然,望远镜的视野边缘,捕捉到几个不寻常的快速移动的身影!
不是行尸那种僵硬蹒跚的步伐,而是活人!
三个男人,动作敏捷,神色仓皇,正沿着街对面商铺的墙根快速潜行!
他们手里都拿着东西——一根撬棍,一把沾满污渍的消防斧,还有……一柄长长的、闪着寒光的猎刀!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瞬间攫住全身。
活人!
在这地狱里,活人有时比行尸更可怕!
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我们这个单元楼。
我们一楼的防盗门是那种老式的、相对薄弱的铁栅门。
为首那个拿着撬棍、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指着我们单元楼的方向,对同伴低吼着什么,另外两人眼中立刻爆发出饿狼般的贪婪光芒,用力点头。
他们要来了!
“爸!
妈!
有人!
活人!
冲着我们来了!”
我压低声音嘶吼,心脏狂跳。
爸爸像一头警觉的豹子,瞬间从沙发上弹起,两步就冲到阳台门后,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