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踢离地面。
“说!
你到底是谁?!”
周雅晴的声音拔得又高又尖,像是金属刮擦玻璃,刺得人耳膜生疼。
她精致的妆容因为激动而微微扭曲,平日里那双顾盼生辉的凤眼此刻只剩下咄咄逼人的寒光,死死钉在女孩惨白的脸上,“你爸是谁?!
啊?!
是不是他……是不是那个老糊涂在外面搞出来的野种?!
是不是?!”
每一个“时不是”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出。
周围亲友的议论声瞬间低了下去,只剩下她尖锐的质问在灵堂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残酷。
女孩被她扯得一个趔趄,瘦弱的身体晃了晃。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瞬间淹没了她。
她嘴唇哆嗦着,拼命想挣脱那只铁钳般的手,眼泪终于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的雨水滚落。
她摇着头,声音破碎,带着绝望的哭腔:“不是……不是的!
你放开我!
周伯伯……周伯伯他只是……只是替我父亲照顾我!
他不是我爸!
他不是!”
“替你爸照顾你?”
周雅晴像是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冷笑,抓着她衣襟的手更用力地晃动着,“编!
接着编!
谁信啊?!
老头子凭什么……都住手!”
一个沉稳而极具穿透力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喧嚣。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位穿着深色西装、头发花白、手提黑色公文包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他神色凝重,目光锐利地扫过一片狼藉的现场——碎裂的遗像、飞溅的泥土、被扯得狼狈不堪的女孩,以及满脸戾气的周家兄妹。
他正是周家用了多年的法律顾问,陈律师。
“陈律师!”
周明哲和周雅晴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里交织着愤怒和一种急于寻求权威背书的迫切。
<陈律师没有立刻回应他们,而是径直走到灵堂前方,小心地避开了地上的碎玻璃。
他先是看了一眼墙上那幅被砸得支离破碎的遗像,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惋惜,随即转过身,面向骚动不安的人群,也面向那个被周雅晴松开了衣襟、正剧烈咳嗽的女孩。
“各位亲友,请肃静。”
陈律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盖过了雨声和窃窃私语,“我是周老先生生前的法律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