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坞,天蒙蒙亮。
宋长乐在锦被中微微一动,身后紧贴的热源立刻收紧手臂,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醒了?”沈昭临低沉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气息拂过她后颈。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转身时却撞进他幽深的眼眸里。
这人竟早已清醒,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侯爷今日不上朝?”她嗓音软糯,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他寝衣前襟。
沈昭临捉住她作乱的手,拇指摩挲过她腕间昨夜留下的痕迹。
“装睡到本侯起身才‘醒’,如今又装傻?”
宋长乐睫羽轻颤,忽地仰头在他下颌快速的啄了一下。
“妾身只是怕扰了侯爷......”
话未说完便被掐着腰按回榻上。
沈昭临撑在她上方,眸色暗沉。
“昨夜告状时胆子不是挺大?”
她眨眨眼,一脸无辜。
“侯爷说什么?妾身只是实话实......”
他忽然俯身。
“宋长乐。”
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
“再演,今日便让你真抄满百遍《女戒》。”
她登时闭了嘴,唇角却忍不住轻轻上翘。
沈昭临轻嗤一声,起身更衣。
宋长乐赤足踩过冰凉的地砖,替他系腰带时,忽听得窗外隐约的说话声——
“主儿是真得宠,主院拨调不说,兰芳院那边一早就给补了三倍的冰......”
她指尖微顿,抬眼正对上沈昭临洞悉的目光。
“现在满意了?”
宋长乐低头整理他腰间玉佩的流苏,声音轻得像叹息。
“妾身只要侯爷常来,冰算什么呀......”
沈昭临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头,却见她眼底漾着狡黠的光,哪有半分委屈。
“贪心。”
他甩袖离去时,宋长乐望着晃动的门帘,摸了摸尚存他温度的唇。
是啊,她贪的可是整个侯府的天。
与此同时,丹桂院,
“主儿,您听说了吗?昨夜侯爷亲自拨了主院的冰去落花坞!”
巧儿正手脚麻利的替林婉淑梳发。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雀跃,那双杏眼滴溜溜转着,满是幸灾乐祸的光。
林婉淑指尖轻抚着鬓边的珠钗,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薛明珠这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心情颇好地拿起了一颗冰镇葡萄,忽又想起什么,抬眸问道。
“侯爷怎么会知道这样的小事,碧莲那边可有消息?”
巧儿连忙点头,凑近低声道。
“昨儿夜里碧莲递了话,说宋姨娘......竟是自己用硝石制的冰朝侯爷卖惨。”
林婉淑指尖一顿,那颗冰镇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