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藏参加医疗援助啊,不是早和你说过吗?
你不是还把票给了苏瑶?
我平静地看着窗外,雨滴在玻璃上划出细长的水痕。
秦宇愣了一下。
那是瑶瑶带孩子去调养身体,看你不要我才给他们的。
他的目光落在我脚边的行李箱上,眉头皱了起来。
医疗援助需要带这么多东西?
我这才明白,这些天他一次都没回过我们的家,否则就会发现那里早已空了大半。
为了不耽误行程,我决定继续隐瞒。
我习惯用自己的医疗器材。
话锋一转。
你追来有什么事?
秦宇这才想起正事。
你那个新型缝合技术的研究资料带了吗?
瑶瑶要参加医学研讨会,正好用得上。
原来他疯狂追赶,不是为了挽留我,而是为了苏瑶要资料。
我自嘲地笑了笑,从包里取出文件递给他。
见我这么配合,秦宇反倒有些不适应。
等你从西藏回来,我亲自下厨给你接风,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我敷衍地点点头,示意司机开车去车站。
当列车启动的那一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我靠在窗边沉沉睡去。
梦里回到了初遇秦宇的那年。
刚毕业的我为了攒钱读研,每天在医院值完夜班还要去便利店兼职。
有天深夜下班,一个醉汉尾随我进了小巷。
是秦宇及时出现救了我。
他在附近的酒吧打工,从此每晚都会等我下班送我回家。
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的我,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珍视的温暖。
直到某个雨夜,我终于鼓起勇气问他:你天天送我回家,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秦宇怔在原地,那双总是温和的眼睛里倒映着我的身影。
是,我喜欢你。
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我们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吃着泡面也甘之如饴。
他总说:悦悦再等等,等我当上主治医师,一定给你最好的生活。
后来他成了医院最年轻的院长,我们搬进了大房子,可心却越来越远。
直到我在书房发现了他写给苏瑶的情书——整整三十六封,时间跨度是我们相恋的六年。
我拿着情书质问他时,他只是平静地收好。
知道了又怎样?
最后娶你的不是我吗?
难道你要离婚?
离婚两个字像刀子扎进心里。
他太了解我的软肋,知道从小缺爱的我有多害怕失去这个家。
我们开始无休止的争吵,每次都是我低头认错。
这一次,我终于要和过去彻底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