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压抑的啜泣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这不是旖旎,而是濒死者抱团取暖的本能,是灵魂在无边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微光。
在这充斥着死亡和背叛的世界尽头,这片刻的相拥,成了他们对抗整个冰冷地狱的唯一武器。
他们像两株在暴风雨中紧紧缠绕的藤蔓,用尽全部力气抓住对方,汲取着活下去的勇气。
---暴雨如同天河倒泻,疯狂地冲刷着丛林,密集的雨点砸在洞口垂挂的藤蔓和气根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彻底淹没。
小小的树洞内,黑暗浓稠得化不开,只有洞外偶尔划过的惨白闪电,瞬间照亮两张沾满污泥、写满疲惫和惊惧的脸庞,随即又陷入更深的黑暗。
江远紧紧抱着林晚冰冷颤抖的身体,用自己的体温笨拙地温暖着她。
时间在极致的寒冷和紧绷的神经中缓慢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剧烈的颤抖终于稍稍平复了一些,紧攥着他衣襟的手指也微微松开。
她依旧蜷缩在他怀里,但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身体也不再像刚才那样僵硬如铁。
“谢……谢谢你。”
黑暗中,林晚的声音微弱地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虚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如同被砂纸磨过。
江远沉默了一下,手臂下意识地又收紧了些,仿佛确认她的存在。
“谢什么,”他的声音同样嘶哑低沉,“没有你,我一个人……爬不出那个洞。”
这是实话。
在决定逃亡的那一刻,他们就成了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生死与共。
短暂的沉默。
洞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但依旧连绵不绝。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剥去了伪装的外壳。
“我……我叫林晚。
双木林,夜晚的晚。”
她轻声说,像是在黑暗中确认自己的存在。
“江远。
长江的江,远方的远。”
江远回应道。
简单的名字交换,在这与世隔绝的绝境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仪式感,仿佛重新确认了彼此作为“人”的身份,而非园区里那个只有编号和功能的“猪仔”、“工具”。
“你是怎么……”林晚的声音带着迟疑和痛苦,似乎不愿触碰那段记忆。
“一个电话。”
江远的声音苦涩,带着浓重的自嘲,“甜得发腻的声音,月薪五万,包吃住,轻松体面……像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