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候一看就是那种典型的地主家的傻儿子，天天穿个始祖鸟冲锋衣，下巴往脖领子里一缩缩，跟谁都拽得二五八万的。”
舒禾和宋文瑶托着腮听得入神，大鹅也没恼，笑着补充：“肆儿那时候学习还可好呢，根本看不上我。”
“那后来呢？怎么不上学了？”
舒禾忍不住追问，她知道张肆只读完了初中，本来以为是成绩太差念不下去了。
气氛突然就沉默了下来，张肆轻飘飘一句“后来家里出了点事，就不上学了。”
就把话题带了过去。
察觉到不对，想必是个不愉快的事情。舒禾识趣地不再追问，转而问大鹅：“那大鹅哥现在做什么呢？”
她只在台球厅见过他，可看这架势，怎么也不像是给人打工的。
大鹅大咧咧身体一仰，双臂放到了椅背后面：“我啊，什么都不干。只要我不瞎折腾创业，家里的家底够我混一辈子。”
这话听得舒禾一愣，细想竟觉得莫名有几分道理。
又说了两句，简单概括就是大鹅上完大学就回了盘县，觉得这头亲切。毕竟初高中的朋友都在这边。
宋文瑶晃着发尾挑染的紫色发丝，眼睛亮晶晶地凑过来：“那舒禾姐你呢？为什么来这边？”
舒禾这段时间几乎适应了盘县的生活，也有了清晰的规划——一年以后如果爸爸不来接她，她就会去读大学。
所以被人问起来，倒是也没什么好伤感的，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宋文瑶得知舒禾已经考上了岛城海洋大学，眼里写满了崇拜：“你好厉害呀！那我有不会的题能问你吗？会打扰你吗？”
舒禾笑着点头：“当然可以，随时欢迎哦。”
她对古灵精怪的宋文瑶挺有好感，最开始看她挑染以为是个叛逆少女，聊着天发现她还挺上进的，并且名列前茅。
不大的包间里因着两个女孩的存在，几人抽烟时都默契地走到门外。
大鹅贼眉鼠眼地蹭到宋文轩身边：“轩哥——”
宋文轩被这黏糊糊的动静搞得浑身不适，冷着脸言简意赅吐出一个字：
“放。”
大鹅呲个牙赔着笑脸：“咱妹妹，瑶瑶，多大了啊？”
宋文轩斜睨他一眼：“17。”
张肆抬手撞了撞大鹅肩膀，调侃道：“未成年呢，悠着点啊，你刚刚吃饭看人家直勾的。”
顺子也跟着乐：“不是哥们？你真不挑啊？哥哥不行就换妹妹？逮着人一家子祸害呢？”
大鹅脸有点挂不住了，想起初见宋文轩时闹的乌龙：“滚滚滚，说得老子像个老色懒（好色且不务正业）似的！”
“你不是吗？”张肆碾灭烟头，挑眉往包间走。
大鹅在他身后嘟囔：“小禾不也刚18嘛！老子又不是活不到明年！等呗！”
宋文轩也掐了烟往回走，冷笑一声：“别等了，她看不上你的。”
大鹅看向仅剩的顺子：“你怎么看？”
给顺子问懵了，挠挠头，实诚道：“我看？我看瑶瑶都没记住你叫啥名。”
说完也往回走。
只剩大鹅一个人在原地凌乱，对着空气一阵胡乱地拳打脚踢。
众人回到包间时，顺子顺手抱来两提啤酒。
让舒禾意外的是，宋文瑶居然也能喝点，而且她哥也没拦着，好像这是一件挺正常的事情。
“小禾妹妹喝点不？”顺子举着酒瓶问。
张肆在她之前发了声：“她不喝。”
祖宗要是再喝多了，像头两天那么折腾一遭，那他真招架不住。
太遭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