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执着的金色光芒。
江临捧着它,如同捧着祖辈泣血的心。
他走到供桌前。
目光在供桌上逡巡。
最终,落在了那个装着祖母诗笺的紫檀镜框旁。
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同样材质的底座。
他小心翼翼地将保存着金箔的盒子,放在了那个底座之上。
与祖母的诗笺镜框,并排而立。
金光与泛黄的纸笺,在昏暗中默默相对。
无声诉说着跨越生死的思念与澄清。
最后。
是那枚断裂的乌金簪尖。
它被装在一个小巧的丝绒盒里。
我将它取出。
簪尖冰冷坚硬,断裂的茬口诉说着当年的痛楚。
我走到屏风前。
屏风最内侧那道立边,那道曾藏着簪尖和诗笺的缝隙,如今已被精心修复。
我打开那道立边上一个极其隐蔽的、如同暗格般的小小卡槽。
这是屏风制作时预留的、存放香笺或信物的隐秘空间。
如今,空置了不知多少年。
我将那枚小小的乌金断片,轻轻地、郑重地,放回了那个卡槽深处。
“咔哒”一声轻响。
暗格合拢。
簪尖归位。
如同漂泊的信物,终于回到了它最初被珍藏的地方。
所有的物件,都已归位。
屏风静立。
金箔与诗笺并陈。
簪尖隐于暗格。
我和江临并肩站在寂静的厅堂里。
站在这一场跨越了半个多世纪、终于尘埃落定的故事面前。
窗外,江南的烟雨依旧无声飘洒。
细密的雨丝温柔地笼罩着水巷,笼罩着这间承载了太多悲欢的老宅。
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和古老的木质芬芳。
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和释然,如同这江南的烟雨,无声地浸润开来。
江临沉默地伫立着。
他的目光长久地流连在屏风上,在金箔上,在祖母的诗笺上,最后,落在那幅画像中温婉沉静的女子面容上。
他眼底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有痛楚的余烬,有沉重的释然,还有一种更深沉的、如同这江南烟雨般朦胧而悠远的东西。
他缓缓地、极其轻微地侧过头。
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那眼神专注而深邃。
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被洗涤过的清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探寻。
像是在重新认识我。
又像是在我身上,寻找着另一个早已逝去、却血脉相连的影子。
就在这时。
一阵穿堂风不知从何处悄然涌入。
带着水巷深处湿润的凉意。
轻轻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