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木屑,也不像是脱落的漆皮。
更像是一小块……断裂的金属?
我心头一动。
职业病让我对任何夹层中的异物都异常敏感。
这可能是屏风结构上的隐患,也可能是历史的遗留物,必须处理干净。
我拿起放大镜,凑得更近。
同时伸出左手,指尖隔着薄薄的乳胶手套,极其轻柔地压住那片翘起的螺钿边缘。
试图将它稍稍抬起一点点,以便看清缝隙深处的情况。
“你在做什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炸响。
像淬了冰的针。
我猝不及防,被这声音惊得指尖一颤。
压在螺钿边缘的力道,瞬间失控地加重了一丝。
极其细微的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修复室里清晰得刺耳!
我瞳孔骤然收缩!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完了!
时间仿佛凝固了。
我僵在原地。
放大镜还举在眼前。
指尖还压在螺钿片上。
但那片本就翘起的螺钿边缘,就在我指尖下方,赫然裂开了一道新的、刺眼的缝隙!
比头发丝略粗,在灯光下反射出断裂的、新鲜的茬口!
像一道丑陋的伤痕,刻在了古老的珍宝上!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
我猛地收回手,仿佛被烫到。
“我……”喉咙发紧,几乎说不出话。
我甚至不敢立刻回头去看声音的来源。
阴影里的脚步声急促响起,带着雷霆般的怒气。
江临几步就跨到了修复箱前。
高大的身影瞬间笼罩下来,投下一片极具压迫感的阴影。
他俯身,目光如刀,精准地钉在那道新生的裂痕上!
瞳孔里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
“沈素弦!”
他低吼着我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裹挟着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失望。
“这就是你的‘尽你所能’?!”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剜着我。
里面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我吞噬。
“你知不知道你在碰什么?!”
他指着那道裂痕,手指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是我祖父的命!
是江家的根!
不是让你练手的玩意儿!”
冰冷的斥责如同鞭子,狠狠抽打下来。
修复所里恒温恒湿的嗡鸣声消失了。
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我张了张嘴,试图解释那缝隙里的异物。
“不是的,江先生,我只是发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