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
血液好像都冻僵了。
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捏着一块沾满铅笔灰的橡皮,指尖冰凉。
完了。
这次是真的,彻底完了。
---3 公开处刑第二天,阴冷的湿气依旧盘踞在校园里,天空灰蒙蒙的,压得人喘不过气。
我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像一抹游魂,脚步虚浮地飘向综合楼那间容纳百人的阶梯大教室——全校闻名的“水课”战场,《中外建筑艺术赏析》。
选这门课,纯粹是被苏晓那句“轻松,好过,老师心慈手软”给忽悠了。
此刻,我缩在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置,努力把自己埋进椅子里,试图降低存在感。
讲台上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语调平缓得像催眠曲,投影仪的光柱里灰尘飞舞。
前排的同学大多昏昏欲睡,后排则充斥着压低的聊天声和手机屏幕的微光。
我把脸埋在摊开的厚重建筑史课本后面,假装专注,心却像被架在文火上慢煎。
昨天枫林里那双冰冷的眼睛,还有消失的速写本,像两个不断旋转的陀螺,在脑子里嗡嗡作响,搅得我心神不宁。
他会认出我吗?
那个速写本…他捡到了?
会怎么处理?
扔掉?
还是…更糟?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我甚至开始后悔今天出门,应该直接请病假,躲过这漫长的一百分钟。
就在我几乎要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时候,教室门口的方向传来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辨的骚动。
不是那种喧哗,更像是一种压抑的、被集体倒抽冷气所引发的空气震颤。
后排的嗡嗡声诡异地低了下去,前排几个打瞌睡的脑袋也猛地抬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同一个地方。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从书本后面抬起一点点视线。
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江屿。
他穿着一件深色的羊绒毛衣,肩头似乎还带着外面微凉的湿气。
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眉眼深邃,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得如同雕塑。
只是那双眼睛,比昨天隔着雨幕时显得更加锐利,像淬了寒冰的刀锋,缓缓扫过偌大的阶梯教室。
那股无形的、属于顶尖掠食者的压迫感,瞬间弥漫开来,让整个空间都安静得落针可闻。
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