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出一个字,带着血腥气,“若她母子有半点差池,本王诛你九族!”
诛九族?
沈听雪的九族,在四年前拿到休书的那一刻,就与他萧景珩无关了。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无波无澜。
不再理会他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也不再管柳含烟那充满恐惧的呓语和尖叫。
我转身,拿起消好毒的银针。
下针。
快、准、狠。
针尖闪烁着寒芒,刺入柳含烟身上几处大穴。
她尖锐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随即瘫软下去,陷入一种半昏迷的状态,只有痛苦的呻吟还在喉咙里滚动。
“你对她做了什么!”
萧景珩惊怒交加,就要上前。
我头也不回,在纸上快速写下:镇静安胎,阻毒入心脉。
再聒噪,母子俱亡。
字迹凌厉,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萧景珩的脚步硬生生顿住,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他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那目光,像是要将我千刀万剐。
我屏蔽掉身后那两道几乎要烧穿我的视线。
全神贯注。
柳含烟的脉象,根本不是普通的难产或感染。
而是中了毒。
一种极其阴损、潜伏期长、专门针对孕妇的慢性混合毒。
中毒者初期只是体虚乏力,易感风寒,症状与寻常孕期不适无异。
但随着胎儿渐大,母体负担加重,毒素便会加速侵蚀,最终在临盆时彻底爆发,引发高热、血崩、胎死腹中!
下毒之人,心思歹毒至极!
不仅要柳含烟的命,更要她腹中孩儿的命!
还要让她在最痛苦绝望的时刻死去!
是谁?
这府里,还有谁恨柳含烟入骨?
恨到要让她一尸两命?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
我眼神冰冷。
柳含烟,看来你这几年,在宁王府的日子,也并非表面那般风光无限。
这王府后院的腌臜手段,终究是报应到你头上了。
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
救人。
救活她。
让她清醒地、痛苦地活着,才是我要的。
我迅速写下药方,递给吓瘫在地的稳婆,示意她立刻去煎,必须我亲自看着煎。
药方极其霸道,以毒攻毒。
稳婆连滚爬爬地去了。
我又取出几枚特制的药丸,用烈酒化开,强行撬开柳含烟的牙关灌了下去。
萧景珩全程站在一旁,像一尊冰冷的煞神,周身散发着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