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庭院。
一切似乎都没变。
那棵我曾亲手栽下的玉兰树,长得更高了,只是寒冬里光秃秃的。
那方我曾为他煮茶看书的石桌,依旧静静摆在那里,落了一层薄雪。
物是人非。
心湖,却诡异地平静无波。
只有恨意,在冰层下无声流淌。
管家引着我,径直走向王府深处,柳含烟居住的“烟霞阁”。
刚到院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女人凄厉痛苦的哭喊和呻吟,还有丫鬟婆子们惊慌失措的劝慰。
“王爷…王爷救我…好痛…我的孩子…含烟!
含烟你撑着点!
太医!
太医呢!”
一个焦躁暴怒、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恐慌的男声响起。
是萧景珩。
四年了,他的声音,我死也不会忘。
刘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小心翼翼地在门外提高声音:“王爷!
王爷!
药王谷的‘哑医圣手’请到了!”
里面的哭喊和怒斥声戛然而止。
紧接着,门帘被猛地掀开!
一道高大挺拔、穿着玄色亲王常服的身影,挟裹着一身凛冽的寒意和…浓重的血腥气与药味,出现在门口。
萧景珩。
四年不见,他轮廓更深,眉眼间的威势更重,只是此刻,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布满了阴鸷的戾气和掩饰不住的疲惫焦灼。
他的目光,像两道冰冷的探照灯,瞬间锁定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带着怀疑,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压迫。
我穿着最普通的灰布衣裙,脸上蒙着厚厚的布巾,只露出一双低垂的眼眸。
抱着一个半旧的药箱,安静地站在那里。
像个不起眼的影子。
“你就是药王谷那个哑医?”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居高临下,透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如此年轻?
还是个女子?
你可知,若是治不好,会有什么下场?”
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我缓缓抬起头,迎上他那双深邃却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隔着布巾,我的目光平静无波,没有丝毫畏惧。
然后,在他审视的目光下,我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沉静的自信。
萧景珩眉头紧锁,眼神锐利地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想穿透那层布巾。
最终,他侧开身,让出了门口,语气冰冷急促:“进去!
若保不住他们母子…本王让你陪葬!”
我抱着药箱,迈步,走进了那间充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