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里。
她的心,像被温水浸泡着,一点点地,从坚硬变得柔软。
那道裂开的缝隙,在日复一日的守护中,越扩越大。
终于,在她准备动身去国外举办个人画展的前一晚,她主动拨通了他的电话。
“明天有空吗?
我想……请你吃顿饭。”
电话那头的傅靳言,有长达十几秒的沉默,久到林疏影以为他不会回答。
然后,她听到了他带着一丝不敢置信的、小心翼翼的声音。
“……有空。”
他们约在了一家安静的私房菜馆。
傅靳言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坐立不安,像个即将面临大考的毛头小子。
当林疏-影推门而入时,他几乎是立刻就站了起来。
“小影。”
林疏影看着他,他瘦了很多,眉宇间的锐气被磨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淀下来的稳重和疲惫。
她在他对面坐下,气氛有些沉默。
最终,是她先开了口。
“谢谢你之前做的一切。”
傅靳言苦笑了一下,“那是我欠你的。”
“我们……谈谈吧。”
林疏影说。
这或许是他们七年婚姻,加上离婚后这几个月里,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地,准备进行一场平等的对话。
“小影,”傅靳言看着她,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坦诚和沉痛,“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对不起。”
“我对陈瑶,不是爱。
那只是我少年时代一个未完成的梦,一种不甘心的执念。
我错把执念当成了爱情,然后在日复一日的婚姻里,把你对我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
“我习惯了你的付出,习惯到看不见你的委屈和牺牲。
我像个被宠坏的、自私的混蛋,一边享受着你给我的温暖,一边又嫌弃这份温暖不够刺激,不够轰轰烈烈。”
“直到你离开,我才发现,我丢掉的,不是一段婚姻,而是我的整个世界。
没有你的家,只是一个空壳子。
没有你的我,也只是一个行尸走肉。”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所有的悔恨和反思,都剖开在了她的面前。
林疏影安静地听着,眼眶不知不觉地红了。
这些话,如果能早七年,不,哪怕是早一年,早几个月听到,她都不会走上这条路。
可人生没有如果。
“那你呢?”
傅靳言看着她,声音沙哑地问,“你能告诉我,那七年,你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