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了他书桌上那份醒目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下面“林疏影”三个字的签名,笔锋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颤抖。
协议书旁边,还立着一幅油画。
画上,一束白玫瑰正在枯萎,花瓣蜷曲,美得触目惊心,又带着一股腐朽的绝望。
画的右下角,有两个字——《七年》。
傅靳言的心,被这幅画狠狠地刺了一下。
但他依然不相信林疏-影会真的离开。
她那么爱他,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事业,洗手作羹汤。
七年的依附,她怎么可能离得开他?
“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冷笑一声,将离婚协议扔在桌上。
他掏出手机,靠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
他决定等。
他要让她知道,这种威胁,对他毫无用处。
他要等她自己哭着回来,向他认错。
青白的烟雾缭绕上升,模糊了他俊朗而冷硬的脸廓。
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
屋子里没有开灯,傅靳言一个人坐在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像一尊固执的雕像。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他不知道,这一次,他等的,是一个永远不会回来的人。
空气开始收费了傅靳言等了三天。
第一天,他无比笃定。
甚至在陈瑶打电话来约他吃饭时,他都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席间,陈瑶试探地问起:“最近怎么没见你提起疏影?
你们……吵架了?”
“闹了点小脾气,过两天就回来了。”
傅靳言轻描淡写地回答,语气里满是掌控一切的自信。
第二天,别墅里依旧空无一人。
空气里那股若有若无的、属于林疏影的馨香,彻底散尽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心慌的空旷。
傅靳言第一次觉得,这个他住了七年的家,如此陌生。
他开始坐立不安。
第三天,他早上醒来,习惯性地想喝一杯温水,才发现饮水机早就空了。
他想换套衣服,打开衣帽间,才发现他所有的衬衫都堆在脏衣篮里,落了灰。
这些以往从不需要他操心的事,如今都变成了巨大的难题。
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混乱,攫住了他。
没有林疏影,这个家,根本无法运转。
他第一次意识到,林疏影的存在,就像空气,无声无息,却早已是他生命的必需品。
而现在,空气开始收费了。
陈瑶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声音娇嗲:“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