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还锐。
“那是谁?”
众人低声私语。
“是柳扶摇……不是已被软禁了吗?”
我站定在金阶前,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在主座上的夜玄珣身上。
他身着玄锦蟒袍,眼中惊色一闪而过。
太后拍案而起:“来人,拦下她!
她私闯宴殿,意图不轨!”
我却抬起袖中藏着的纸卷,高声朗诵:“柳婉儿三年前私通敌国,以庶女替嫁为幌,暗送兵图破边关,害我柳家八百忠魂冤死,尸骨无存!”
“今日,我,柳扶摇,以命讨债。”
全场哗然!
文武百官震惊失色,御前总管跪下,浑身发抖:“这……这是真的?”
我眼中含泪,双手奉上——那是烧尽后灰中找出的母亲绣纹残锦,还有柳婉儿在狱中所留一纸亲笔供词,上面红字赫然写着:“为保柳家长女之名,嫁庶女以和亲,予王图一卷,愿天鉴之。”
夜玄珣骤然起身,怒声道:“传刑部尚书!
将此罪证当庭宣示,封锁全宫,缉拿叛逆!”
可已晚了——殿门口,一道纤影缓缓现身。
柳婉儿,果然未死。
她换上新装,妆容艳绝,似当年那位贵女初登朝堂。
她抬起头,对着我冷笑:“姐姐,好一出反将。
我本以为你这辈子只能活在我影子里,没想到……你敢拿我写的东西赌。”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这不是赌,是命。”
她忽然疯了一样扑来,藏在袖中的匕首寒光一闪。
“你以为揭穿了我就能活?
你配吗?!”
她的刀未落下,就被一柄寒剑封喉。
鲜血四溅,她睁大眼睛,倒在雪中。
夜玄珣手中长剑尚未收鞘,声音沉如深渊:“她罪证确凿,伏诛于殿前——以儆效尤。”
一切如梦初醒。
太后坐在上首,眼神木然地望着满地血迹。
她知道,柳婉儿是她扶持的“南越郡主”,她栽了。
柳婉儿的尸身,被送回柳家祖坟——但她再没资格入祖祠,只能葬在荒草之外。
我一身孝衣,在母亲碑前点了三炷香,口中轻念:“娘,我替你讨回公道了。”
三月后,摄政王诏告天下:“柳氏扶摇,舍命雪恨,忠烈之后,德才兼备,拟封王后,册立有期。”
我却拒不受封。
我递上一纸辞书,只说一句:“此生,只愿平凡,不愿再入宫墙。”
夜玄珣望着我,什么都没说。
一年后,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