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血,脑子却忽然清明。
我忍着,是因为我知道——摄政王夜玄珣,是这天下权势最大的人。
只有攀上他,才能一步登天,替父昭雪、灭仇清冤。
那晚,我偷偷翻出了白月光的画像,藏在我带来的簪盒底。
她确实美,眉眼温柔如水,额角一点朱砂,像极了我早夭的表妹。
可我却看到了一处不易察觉的细节——她右耳垂上有颗小黑痣,而我没有。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根本不是她的替身。
柳婉儿早就知道这一点,却故意放我去送死。
呵,真好。
三月冷宫期满,我还活着。
府中上下皆惊,没人信一个“替嫁的妖女”能熬过这般屈辱。
可我不仅活下来了,还安静如鸡、每日抄经礼佛,不争不抢。
直到那日夜里,摄政王夜玄珣第一次来了我的屋。
他一身墨袍,风雪未沾,站在门口冷冷看我,手中提着那枚“碧落宫牌”。
“你叫什么?”
我低头,“奴婢柳扶摇。”
他半眯着眼打量我,良久才道:“可你……并非她。”
我心跳如擂鼓,却仍装傻到底:“殿下说笑了,妾身……本就是朝廷指婚的和亲妃。”
他冷笑,“你若真是她,为何连宫牌底部的玉髓花纹都不识?”
我一噎。
他却缓步靠近,一指挑起我的下巴,低声道:“可惜,你长得比她还像。”
我再不敢出声。
那晚,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盯着我看了一夜。
我知道,我还有命活下去,是因为他心里,有个“她”。
他想借我填补心中空缺。
那很好——我偏要借这个身子,将他也,一并拿下。
第二章我靠着那张脸,成了他眼中的“她”。
摄政王夜玄珣,自那日夜里后,常在夜深时来我这冷宫旧苑,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我发呆。
他不碰我,不封妃,也不让人宣我名号。
但从那日起,我吃的饭变热了,冬夜炉火也不再熄,屋檐下新挂了铜铃,每逢风动都叮铃作响,恍若前朝旧梦。
我知道,他在缅怀那位“白月光”。
而我,便是他缅怀的那块替代品。
“你知不知道,你笑起来不像她。”
他曾这样说,指腹轻触我唇角,“她从不露齿笑。”
我立刻敛起神情,低声道:“是妾身鲁莽了。”
他轻叹一口气,倒不再说什么,只是那一夜,我从他袖中嗅到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