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我!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是小朗的爸爸啊!
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是周楷的声音!
嘶哑、绝望、充满了恐惧和卑微的乞求!
紧接着是警员严厉的呵斥:“安静!
不许喧哗!
退后!”
“让我进去!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她!
就一分钟!
清秋!
老婆!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你看在小朗的份上!
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糊涂!
我鬼迷心窍!
都是钱害的!
都是钱害了我啊!”
周楷的哭嚎声越来越大,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疯狂,不断撞击着病房的门板。
陈卫国和女警员立刻站起身,脸色冷峻地走向门口。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我看到外面走廊上,周楷被两名强壮的警员死死架着双臂。
他穿着一身皱巴巴的看守所号服,头发凌乱,胡子拉碴,脸上涕泪横流,双眼赤红,拼命地想要往病房里冲,模样狼狈凄惨到了极点,哪还有半分昔日的嚣张和算计?
他看到门缝后的我,如同看到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挣扎得更剧烈了,声音凄厉得变了调:“清秋!
老婆!
求你了!
撤诉吧!
你跟警察说你是自愿的!
是意外!
我们私下和解!
好不好?
我把剩下的钱都给你!
都给你!
我一分不要了!
只求你放我一条生路!
我不想坐牢!
我不想死啊!
看在儿子的份上!
小朗不能没有爸爸啊——!”
那声声泣血的哀求,那试图用儿子来绑架我的卑劣,像最恶心的蛆虫,在我心头蠕动。
他此刻的恐惧和悔恨是真的吗?
或许有吧。
但这份悔恨,只来源于他被抓了,要付出代价了,而绝非源于对伤害我的愧疚!
他后悔的只是计划失败,而不是对我挥起烟灰缸,不是策划淹死我!
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头。
看着他涕泪横流、摇尾乞怜的丑态,看着他眼中那赤裸裸的、只为自己求生的卑劣光芒,过去十年婚姻里所有的隐忍、付出、曾经有过的温情,都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了齑粉,被风吹散,不留一丝痕迹。
只有彻骨的冰冷和一种近乎荒诞的平静。
陈卫国和警员严厉地呵斥着,试图将周楷拖离门口。
场面一度混乱。
就在这混乱的哭喊和拉扯声中,我缓缓地、用那只没有受伤的右手,伸向自己左手的手背。
那里,贴着固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