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都能清晰地闻到那股令人作呕的甜香,像一个无法摆脱的幽灵。
模仿她的笔迹则是最痛苦的折磨。
沈叙会丢给我几张泛黄的、带着陈旧墨香的纸笺,上面是苏瑜娟秀流畅的字迹。
他要求我一遍又一遍地临摹那些字——抄写毫无意义的诗句,甚至是他随手写下的几个词语。
我的手指因为长时间用力而酸痛僵硬,写出的字却总是带着我自己的笔锋,不够圆润,不够“苏瑜”。
每当这时,他会沉默地站在我身后,投下的阴影笼罩着我,空气里弥漫着无声的失望和冰冷的压力,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难堪。
更令人窒息的是那些瞬间。
有时我正专注地处理文件,他会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长久地停留在我的侧脸,或者我握着笔的手指上。
那眼神是放空的,穿过我,落在某个遥远的、只有他能看见的幻影里。
空气会凝固,时间仿佛停止流动,直到他眼中那点虚幻的微光熄灭,重新变回深不见底的寒潭,他才一言不发地移开视线,留下我在原地,心脏狂跳,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林助理,”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响起,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惊得我指尖一颤,钢笔在文件边缘划出一道突兀的墨痕。
他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目光落在我握笔的手上。
我立刻站起身,职业性的恭敬掩盖着内心的紧绷:“沈总,有什么吩咐?”
他没有看我,眼神飘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可以称为温和的追忆:“苏瑜泡的茶,总带着一股特别的清甜,像是……初春新摘的龙井混了一丝梅花瓣的冷香。”
他的话语像一把无形的尺子,瞬间量出了我与他记忆中那个完美幻影之间无法逾越的距离。
我沉默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我能泡出精准水温、符合程序的茶,但那所谓的“初春龙井混梅花冷香”的玄妙,于我而言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
他收回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那点虚幻的温和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今晚跟我回老宅。”
命令,不容置喙。
黑色的宾利无声地驶入夜色深处,远离了城市的霓虹,驶向城郊一片被参天古树环绕的幽深之地。
沈家老宅如同一个蛰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