啸。
新车的变速器还没摸熟,蹬起来有些生涩费力,链条偶尔发出“咯噔”的抗议,但我顾不上了!
逃!
逃离这片被茄子诅咒的土地!
逃离身后那紫色的恐怖阴影!
“哎呀!
叔求你了!”
郝大山的三蹦子凭借着发动机那点微弱的优势,竟然顽强地追到了与我并行,他侧着身子,那张圆脸上堆满了焦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窘迫,“叔…叔也是没办法了!
前几天不是我家小妮子十二岁生日嘛!
我…我当着她面拍胸脯保证,给她买辆新自行车!
粉色的!
带小筐的!
拍得山响!”
我咬着牙,拼命蹬车,只当耳边是苍蝇叫。
“钱!
钱我都准备好了!
特意去信用社取的崭新票子!
用红纸包包好,藏…藏电视机后头了…” 郝大山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其懊丧,还带着点心虚。
嗯?
藏电视机后头?
这操作…我下意识地放慢了一点蹬踏的节奏,侧头瞥了他一眼。
只见他那张平时总是乐呵呵的脸,此刻皱成了个苦瓜,眼神躲闪。
“结果…结果昨儿个下午,村头老张头家那小子,非…非拉着我去镇上…说…说新开个场子…手气旺得很…”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几乎成了蚊子哼哼,“我…我就想着…捞一把…给小妮子的车买个更好的…就…就把那钱…全输光了?!”
我难以置信地吼了出来,脚下的劲儿都泄了三分。
这当爹的!
“没…没全输…” 郝大山臊得满脸通红,梗着脖子辩解,“还…还剩个车铃铛钱…郝大山!
你真是…真是…” 我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无可救药!
活该!”
刚才那点因为同情而松懈的力气瞬间加倍地涌了回来!
我猛地俯身,双腿如同装了马达,疯狂地蹬踏!
为了这种不靠谱的爹,牺牲我的新车?
门儿都没有!
“小溪!
小溪!
别介啊!
你看叔这车斗里,茄子!
多好的茄子!
刚摘的!
水灵着呢!
都给你!
都给你换!
行不行?”
郝大山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三轮车吭哧吭哧地试图再次追平。
回应他的,只有我更加疯狂的蹬车动作和卷起的滚滚尘土。
三轮车终究是太破了,引擎嘶吼着,却再也提不起速度。
加上路况坑洼,那满车斗的茄子随着颠簸,开始像下饺子一样,“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