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头却埋得更低了,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的追捕。
他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只有喉结在艰难地上下滚动,像在吞咽着无形的苦果。
李大富拉过另一把椅子,在陈志强对面坐下。
他没有赵铁柱那种咄咄逼人的气势,声音甚至称得上平和,却像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向对方最脆弱的神经:“陈哥,我们知道你心里苦。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瞒就能瞒得住的。
早说出来,对你,对我们,对弄清楚桂花的死,都有好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桌上那个从牛皮纸档案袋里取出、此刻正静静摆放在桌面中央的搪瓷缸——那个带着三角补丁、沾着林间泥土的张桂花的搪瓷缸。
“你看看这个,” 李大富轻轻敲了敲缸身,发出沉闷的响声,“它不会说谎。
树林里找到它的时候,它就在那儿,等着告诉我们真相。”
听到“搪瓷缸”三个字,尤其是“树林里找到”,陈志强像被烙铁烫了一样,猛地抬起头!
他的眼中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瞳孔因为极度的恐惧而放大,死死地盯着那个缸子,仿佛那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我……我和桂花……”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是……是朋友。”
这几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朋友?”
赵铁柱从鼻子里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声音陡然拔高,“什么样的朋友,能让她一个女同志,大半夜的往黑灯瞎火的小树林里跑?
又是什么样的朋友,会在她死后,把她视若珍宝、刚补好的搪瓷缸,像丢垃圾一样扔在树林子里?!
嗯?!”
陈志强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鬓角不断滚落,滴在蓝色的工装前襟上,迅速晕开一片深色的湿痕。
他下意识地想攥紧拳头,却被手铐限制,只能徒劳地抠着粗糙的木头桌面。
李大富捕捉到他情绪的剧烈波动,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更强的穿透力:“那天晚上,在小树林,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或者……你在等什么?
为什么她会在离开树林后不久,就死在化验室里?
陈哥,那个老式收音机,是你用来接收‘莫斯科冷’指令的吧?
你在树林里等的,是不是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