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天的怒火烧干了。
喉咙里堵着一团灼热的硬块,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揉搓,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撕心裂肺的钝痛。
五年的血汗,五年的隐忍,五年的自我欺骗……像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五脏六腑里反复切割、翻搅。
胃里一阵剧烈的痉挛,她猛地捂住嘴,干呕起来,却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的胆汁灼烧着喉咙。
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牙齿咯咯作响,不是因为冷,而是那种从骨髓深处渗透出来的、被至亲背叛、被命运玩弄的极致冰寒。
她蜷缩起来,双臂紧紧环抱住自己,指甲深深掐进手臂的皮肉里,试图用更尖锐的疼痛来压制那灭顶的绝望和恨意。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的颤抖才稍稍平息。
她抬起头,视线茫然地扫过这个狭小、拥挤、散发着霉味的空间。
目光掠过墙角那个塞得满满当当的廉价简易衣柜,掠过堆满化妆品空瓶和速食包装袋的小桌子,最终,落在了桌脚下那个不起眼的、落满灰尘的硬纸箱上。
那是她大学毕业时从宿舍搬出来的东西,里面装着一些无关紧要的杂物和几本旧书,一直被她塞在角落,从未打开过。
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冰冷闪电,骤然劈开了混沌的脑海。
老地方……<匿名短信里的三个字,带着一种诡异的指向性,在她冰冷的神经上狠狠烙下印记。
苏晚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灰尘呛得她咳嗽起来,但她毫不在意。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那个沉重的纸箱从桌底拖了出来。
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在昏暗的光线下飞舞。
纸箱没有封口,只用胶带随意地缠了几圈。
她粗暴地撕开胶带,一股陈旧的纸张和油墨气味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
里面很乱。
几本过时的专业教材,几本封面花哨的言情小说,一个断了带子的旧背包,几件早就过时、洗得发硬的廉价T恤……她像疯了一样,双手在里面疯狂地翻找、拨弄,将东西一件件扔出来,任由它们散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灰尘沾满了她的手指、手臂,甚至脸上。
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除了这些毫无价值的垃圾。
难道……是骗局?
那个匿名者,只是为了看她在婚礼上发疯?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