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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平静。
直到……一张小小的纸条被推到我的练习册边缘。
字迹清秀工整:那个录音带……是我让哥哥去找的。
对不起……我偷看了你整理旧物时放在桌上的、记着小偷照片地址的纸……有点担心你……我看着纸条,抬头看她。
她飞快地低下头,耳根红得要滴血,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铅笔,指节泛白。
我想了想,拿起笔,在纸条空白处写了几个字,推回去:泼水的手,很有力。
谢了。
不过下次,站我后面看就好,我自己能解决。
她的脸瞬间更红了,几乎要埋进画板里。
铅笔在纸上无意识地划拉着,半天没动。
过了好一会儿,才非常非常轻地点了下头。
然后,她悄悄把那纸条仔细地折好,像藏着宝贝一样收进了笔袋的夹层里。
之后一下午,她都没再抬头,但画纸上,似乎开始描绘一个专注的少年背影,笔触比平时多了几分莫名的生动。
阳光斜斜地透过窗户,洒在她柔软的头发和微红的脸颊上,也映亮了我面前摊开的习题。
那一刻,喧嚣的世界仿佛被隔绝在外。
……走出考场,我在纷纷扰扰的喧嚣人流中,径直走向一直默默等在考场外不远处梧桐树下的林疏月。
她手里捏着两瓶水,看到我走来,紧张地抿了抿唇。
“结束了。”
我说。
她用力点点头,递给我一瓶水。
我接过水,没喝。
看着她明亮而专注的眼睛,如同洗去所有阴霾的晴空。
“考完了。”
我顿了顿,声音比微风还轻,却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
林疏月的眼睛骤然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星星。
“……嗯。”
她轻轻应道,嘴角终于绽开一个灿烂、纯粹、如同五月暖阳的笑容。
微风吹拂,梧桐叶沙沙作响。
高考的战场结束,重生归来的战斗,终于迎来了第一个彻底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