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只剩下一片死寂的灰白。
她完了。
彻底完了。
而林疏月,在我身后,尽管身体还在微微发颤,手指冰凉,却异常坚定地向前挪了一小步,与我并肩而立。
她的目光越过我,坦然地迎向门口愤怒严肃的老师,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澄清事实后的无畏。
我侧头,看见她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紧。
我伸出手,轻轻地、却带着力量地,握住了她冰凉而微抖的指尖。
她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更加用力地反握回来。
温热的传递,无声而坚定。
阳光从窗外洒落,照在她勇敢的侧脸和紧握的手指上,也驱散了我灵魂里那片积压了太久的阴霾。
6.结局广播室的风波彻底引爆。
江晚的污蔑被铁证(广播后半段录音、林疏清的调查结论)彻底粉碎,加之公然扰乱广播秩序、试图污蔑同学,性质极其恶劣。
她被处以严重警告处分,通告批评。
周浩家承诺的“保送”彻底化为泡影(周家被学校警告后立刻切割)。
她在学校彻底沦为笑柄和毒虫,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巨大的学业压力和保送梦碎的双重打击下,她的精神状态极度不稳。
模拟考临近,江晚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她崩溃。
她害怕失误,害怕被取消考试资格,害怕彻底断送她的未来(哪怕已是千疮百孔)。
这种极端焦虑和恐惧,如同一座火山在她胸腔里积蓄,终于,在一次模拟考结束时轰然爆发……“江晚同学的家长昨天发来消息,说她精神失常,现在已经送进精神病院了。”
班主任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厌恶,就仿佛江晚从来不是她的学生。
毕竟,江晚实在太不检点,让她在其他老师面前抬不起头。
除了一些闲言碎语,江晚的离开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高考临近,大家都得准备自己的事,谁会在乎一个江晚?
……某个周末,我在图书馆写作业。
感觉有人轻手轻脚在旁边空位坐下。
抬眼,是抱着画板的林疏月。
她似乎有些紧张,睫毛飞快地眨动,小声说:“这里…有人吗?”
“没有。”
我示意她自便。
她安静地坐下,摊开画板。
图书馆明亮的灯光下,她的侧脸安静柔和,只有铅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空气里弥漫着旧书的气息和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