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的弧度。
“水没散架,”我把瓶子往前又递了递,几乎要触到她校服袖口的蓝白条纹,“瓶子挺硬的。
谢了。”
瓶身冰冷的触感透过指尖,却又像一簇小火苗,点燃了某些沉寂已久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高三(2)班的气氛诡异地割裂着。
压抑的课业与空气里漂浮的暗流交错缠绕,形成一片看不见的漩涡。
“别看我…他没看我…别看我……”低垂着头颅的林疏月在心里默念,耳朵尖红得剔透。
物理试卷上潦草的“受力分析图”旁边,不知不觉多了一枚小小的、Q 版的篮球。
笔尖顿住,她的视线像受惊的蝴蝶,飞快地落回书本,却恰好捕捉到我刚收回的目光。
那天她当众护我的震撼一幕,将长久安静的少女骤然拖进聚光灯下。
羞怯如影随形。
每每视线无意交汇,她总像触电般别开脸,仓皇逃开的视线里还染着层水盈盈的光。
尴尬?
却又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们之间隔着一张课桌的距离,谁也没再提那瓶水,一句多余的交谈也无。
只是偶尔,当我解出一道压轴题、或者习惯性地揉捏因为回忆前世那场骗局而绷紧的太阳穴时,总能感觉到一道轻盈、小心的目光落在背上,待我转身,又慌不迭地缩回自己的安全堡垒。
像一只在陌生领地里探头探脑的幼兽。
这份微妙无声的默契,成了枯燥高压备考里唯一的光晕。
然而,教室另一角的气氛截然不同。
周身的空气仿佛沉在冰窟里的铅块。
江晚的怨毒如有实质,像湿冷的青苔,牢牢攀附着每一个角落。
放学铃响。
我背着沉甸甸的资料刚走到楼梯口转角,一只手突然从斜刺里伸出来,狠狠抓住我的书包带子!
力量极大,带着发泄的蛮横,勒得我锁骨生疼,脚步被迫踉跄停下。
“方泽!”
江晚的身影堵住了前路。
她校服松松垮垮,刻意露出内搭领口不自然的低矮。
脸上残余的怒意被强行压下,挤出一种粘稠扭曲的假笑,刻意压低的声线从涂了廉价唇膏的嘴里飘出来,带着钩子:“装什么清高?
真被那个书呆子花瓶灌迷魂汤了?”
她身体前倾,劣质脂粉味混着一丝刺鼻香水味扑面而来。
“林疏月家里是有钱,可你看看她那副样子!
除了关起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