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沉默片刻,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因为我怕了。”
他嗓音沙哑,
“阿浅,你被君墨涵带走那日,我才明白,我对你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表妹之情。”
林清浅怔住。
“后来,我怕吓着你,原想徐徐图之,可你‘假死’的消息传来时,我差点疯了。”
他收紧手臂,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
“我不想再浪费时间……阿浅,我要你做我真正的妻。”
夜风拂过,花树簌簌作响。
林清浅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急促的心跳,忽然轻声道:
“……若我不答应呢?”
沈墨低头看她,眸色深沉:
“那我会继续等,等到你愿意为止。”
她望进他眼底,良久,轻轻叹了口气:“沈墨,你真是……无赖。”
他笑了,低头吻住她的唇。
“只对你无赖。”
——
小翠躲在廊柱后,捂着嘴偷笑。
难懂,这“姑爷”的名分……终于要坐实了。
沈墨的告白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林清浅心里激起层层涟漪。
她没有拒绝,却也没有答应。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梨花树发呆。
小翠端来热茶,轻声询问:
“小姐,您……在想什么?”
林清浅接过茶盏,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
“小翠,你说……我还能信一次吗?”
小翠知道她在问什么,叹了口气:“小姐,姑爷和那位不一样。”
是啊,不一样。
沈墨从不会为了旁人抛下她,不会因流言就怀疑她,更不会……让她独自面对风雨。
可即便如此,她仍无法轻易点头。
——君墨晗曾给她的痛太深,深到让她对“爱情”二字本能地畏惧。
樊楼遭遇危机了。
苏州城的“鸿运楼”一直视樊楼为眼中钉,近日更是变本加厉,不仅高价挖走樊楼的厨子,还散布谣言,称樊楼的食材不新鲜,甚至买通地痞流氓在门口闹事,吓得客人不敢登门。
林清浅虽经商有道,却从未遇到过这般恶性竞争,一时有些无措。
账房先生急得团团转:
“东家,再这样下去,咱们的生意可就……”
她捏紧手中的账册,强自镇定:
“先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指使。”
可还没等她行动,沈墨已经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几个被捆成粽子的混混。
“问清楚了。”
他随手将人丢在地上,冷笑道,
“鸿运楼的东家给了他们五十两银子,专门来樊楼闹事。”
林清浅怔住:“你……怎么查到的?”
沈墨勾唇:
“你夫君自有手段。”
她耳根一热,瞪他一眼:“正经点!”
沈墨宠溺一笑,不以为意,转头对账房先生道:
“去官府报案,就说有人恶意诋毁商誉,人证物证俱在。”
账房先生连连点头,匆匆去了。
——
三日后,鸿运楼东家被官府勒令停业整顿,赔偿樊楼损失。
苏州城的百姓这才知道,原来樊楼背后有江南首富沈家撑腰,再无人敢轻易招惹。
危机解除那晚,林清浅在院中摆了一桌酒菜,亲自给沈墨斟了一杯。
“谢谢表哥。”
她轻声道。
沈墨接过酒杯,却握住她的手腕:“阿浅,我要的不是这个。”
她垂眸,长睫掩住眼底的情绪:
“我知道……可我还需要点时间。”
沈墨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
“好,我等你。”
他仰头饮尽杯中酒,眸光温柔而坚定。
“不过,在你考虑清楚之前——”
他凑近她,低声道,
“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守着你,不让你再受委屈,为你挡掉所有风雨。”
君墨涵也曾说过,不让她再受委屈,可她这辈子的委屈,都是他给的。
林清浅心头微颤,抬眸撞进他清澈的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