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眨眨眼,语气带着希冀:
“可姑爷比摄政王强百倍呀!”
林清浅:“……哪里强?”
小翠掰着手指数:“姑爷温柔,从不凶您;姑爷生得俊,走在街上姑娘们都偷看;姑爷还会帮您梳头,昨日奴婢还见他偷偷学画眉……”
林清浅一怔:“他学画眉?”
小翠点头:
“是呀,姑爷说,为以后做准备。”
“等以后日日替夫人画眉。”
林清浅心头微颤,却嘴硬道:“……多事。”
自那日后,“姑爷”这个称呼便在樊楼上下传开了。
账房先生递上账本:“姑爷,请您过目。”
厨娘端来新菜:“姑爷尝尝,可合东家口味?”
就连街边卖花的小姑娘见了沈墨,都脆生生道:“姑爷,给夫人买支玉兰吧!”
沈墨心情极好,随手赏了碎银,当真买了一支别在林清浅鬓边。
林清浅咬牙:“沈墨,你故意的?”
沈墨挑眉:“怎么,夫人不喜欢?”
她伸手要摘,却被他按住手腕。
“契约婚约也是婚约。”他低头在她耳边道,“叫声‘夫君’听听?”
林清浅一脚踩在他靴上,转身就走。
小翠躲在廊柱后偷笑,心想:小姐嘴上嫌弃,可簪花却没摘下来。
看来,这声“姑爷”……怕是要一直叫下去了。
那夜,苏州城下了场小雨,樊楼后院的花树下,林清浅和沈墨对酌至深夜。
她酒量浅,几杯桂花酿下肚,脸颊便泛起薄红,眼神也朦胧起来。
沈墨单手支着下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指尖轻轻蹭过她唇边的酒渍。
“你醉了。”
他低声道。
林清浅摇头,却晃得发髻微松,一支玉簪斜斜坠下,被沈墨伸手接住。
“还我……”
她伸手去够,身子却不由自主前倾,整个人扑进他怀里。
沈墨顺势搂住她的腰,嗓音微哑:
“叫一声‘夫君’,就还你。”
林清浅迷迷糊糊抬眼,湿漉漉的眸子望着他,竟真的软软唤了声:
“……夫君。”
沈墨呼吸一滞,手臂猛地收紧。
下一秒,林清浅就被腾空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
“你做什么?”
“转正。”
他大步往屋内走,唇角勾起,
“夫人既喊了‘夫君’,那我也该行使夫君的权利。”
林清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说了什么,顿时挣扎起来:
“不要不要,是你逼我的,不作数!”
沈墨将她放在床榻上,俯身逼近,眸色深沉:
“可我当真了。”
林清浅抄起枕头砸在他脸上:
“出去!”
——
房门“砰”地关上,沈墨站在廊下,摸了摸被砸的鼻梁,却低笑出声。
屋内,林清浅把脸埋进被褥里,耳尖烫得厉害。
她又羞又恼,不知自己怎会鬼使神差的喊出‘夫君’两个字。
苏州城的才女们近来格外热情。
沈墨生得俊朗,又谈吐不凡,每每出现在诗会茶宴上,总有姑娘红着脸递来诗帖,或含蓄或直白地表达倾慕。
林清浅表面云淡风轻,甚至笑着打趣他:
“沈公子风采不减当年。”
沈墨却挑眉:“夫人不吃醋?”
她轻哼一声:“一点也不!”
——
当夜,沈墨回房时,发现桌上一盏热茶旁堆着灰烬,茶汤里还飘着几片未燃尽的纸屑。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笑意渐深。
林清浅推门而入,见状一怔:“……你喝了?”
沈墨点头:“夫人亲手泡的茶,自然要喝光。”
她抿唇不语,耳根却悄悄红了。
几日后,沈墨趁机吻上林清浅的唇,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所想。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沈墨停下脚步:
“嗯?”
“从前你对我以礼相待,温文尔雅,可现在……”
她顿了顿,声音渐低,
“像是变了个人,总想占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