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带着一种珍视的意味,指尖的温度熨帖着她的皮肤。
“傻姑娘……”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沉重的东西,最终只化作三个字,“好好养着。”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一片阴影,笼罩着阿月。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转身,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寝殿。
厚重的殿门轻轻合拢,隔绝了内外的世界。
阿月躺在宽大而柔软的龙榻上,鼻息间萦绕着龙涎香和药草混合的、独属于他的气息。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方才紧握的力度和温度。
身体依旧疼痛虚弱,但心口深处,那道因他而起的裂缝,却在无声地扩大、蔓延。
那被他指尖拂过的脸颊,仿佛还残留着陌生的、令人心悸的触感。
黑暗重新包裹上来,这一次,却带着一种让她茫然无措的、陌生的暖意。
冬日的寒意一日深过一日。
阿月的身体在赤焰朱果的奇效和太医院倾尽全力的调治下,缓慢却坚定地恢复着。
她依旧住在乾元宫的偏殿暖阁里,赵衡的旨意,无人敢置喙。
只是她很少再踏出这方天地,更多的时候,是倚在窗边,看着外面庭院里光秃秃的枝桠,和灰蒙蒙的天空。
那场围场的刺杀,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表面涟漪散去,内里的暗涌却更加湍急。
内廷司的调查似乎陷入了僵局,那诡异的刺客如同人间蒸发,留下的线索微乎其微。
赵衡变得异常忙碌。
他来看她的次数少了,每次来,眉宇间的沉郁之色都更深一分。
阿月能感觉到笼罩在他身上的压力,像不断堆积的乌云。
朝堂上的争执、边境的摩擦、还有那隐藏在暗处、随时可能再次亮出的毒牙……这些都如同无形的巨石,压在他的肩头。
他偶尔坐在她榻边,也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眼神疲惫而复杂,带着一种阿月无法解读的沉重。
两人之间的空气,弥漫着一种欲言又止、山雨欲来的凝滞。
一个雪后初霁的夜晚,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将暖阁内映照得一片朦胧银白。
阿月靠在软枕上,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枚小小的、温润的羊脂白玉佩——那是赵衡在她能下地走动时,随手丢给她赏玩的,说是给她“压惊”。
玉质极好,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