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悬停在拨号键上,微微颤抖。
这个举动疯狂而荒谬,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明知可能是虚幻,却别无选择。
就在这死寂的几秒,手机屏幕骤然亮起,伴随着尖锐急促的震动铃声,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疯狂地跳跃着。
刺耳的铃声像一把钝刀,狠狠刮擦着我紧绷到极限的神经。
在这种时候?
我皱眉,看着屏幕上那串陌生的数字,心头掠过一丝极其不祥的烦躁。
本想直接挂断,但那铃声固执地响着,仿佛带着某种孤注一掷的绝望。
鬼使神差地,我划开了接听键。
“喂?”
我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回应,只有压抑到极致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像是濒临窒息的人发出的呜咽。
那哭声不是矫揉造作,而是从灵魂深处被硬生生撕扯出来的悲鸣,带着一种山崩地裂般的绝望,瞬间穿透了冰冷的电波,狠狠撞在我的耳膜上。
“……” 我的呼吸微微一窒,那哭声里的痛苦太过真实,太过沉重,竟奇异地穿透了我自己那层厚厚的冰壳。
“对…对不起……” 一个破碎的女声终于从哭泣的间隙中艰难地挤了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令人心碎的颤抖,“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打给谁了……陈…陈锋?”
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
我的声音依旧很冷,但心底那团冰冷的怒火,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同病相怜般的巨大悲伤,撕开了一道细微的裂缝。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更加汹涌的哭泣,她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压制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血泪:“求…求你……娶我好不好?
就…就现在……求你……带我走……离开这里……求你了……”最后三个字“求你了”,带着一种从悬崖坠落般的无助和彻底的崩溃,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
只有一个陌生的女人,在深夜的某个角落,对着一个近乎陌生的男人,发出最卑微、最绝望的恳求:娶我,带我走。
荒谬绝伦!
理智在尖叫,告诉我立刻挂断电话,这太疯狂,太不可理喻。
这女人是谁?
她遭遇了什么?
她凭什么向我提出这种要求?
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一个笑话!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