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写满了被“忤逆”的愠怒和对“不懂事”的指责。
他西装革履,意气风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雨中攥着母亲病历单、绝望得像个孩子的周屿白。
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流淌的星河,那曾经是我们一起憧憬过的风景。
“耍脾气?”
我重复了一遍,嘴角弯起一个极淡、极冷的弧度,“周屿白,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公司账上只剩下三位数,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交不起的时候,是谁抵押了自己母亲留下的信托基金,才让你有资格坐在现在的办公室里?”
周屿白的脸色骤然一僵,眼神闪烁了一下,但随即被更浓重的恼怒取代。
他像是被戳中了某个不愿提起的痛点,语气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急于切割的尖锐:“沈知微!
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有意思吗?
是,你帮过我!
但走到今天,靠的是我的能力,是我没日没夜的打拼!
你以为靠你那点钱就能堆出现在的一切?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离了我周屿白,你沈知微还有什么?
嗯?
你那点艺术圈的人脉?
还是沈家早就当你是泼出去的水的关系?”
他上前一步,几乎要撞到门板上,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爱意的眼睛,此刻只剩下赤裸裸的、被冒犯了尊严的冰冷和鄙夷。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下。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认清自己的位置!
你现在的安逸,你的身份地位,哪一样不是站在我周屿白身边才有的?
收起你那些大小姐的脾气和自以为是的‘付出’,乖乖做好你该做的事!
晚晚那边,还有公司的几个项目,该签的字立刻给我签了,该转的钱一分也不能少!
否则……否则怎样?”
我打断了他,声音依旧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奇异的笑意。
那笑意落在他眼中,大概充满了挑衅。
周屿白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他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戾气翻涌,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语气森寒:“否则,沈知微,你会后悔的。
没有我,你以为你能过得下去?
我保证,你会比现在落魄一百倍!
你试试看!”
他几乎是吼出最后一句话,胸膛剧烈起伏,死死地盯着我,仿佛要用目光将我钉穿。
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这张被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