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依旧璀璨,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周屿白,”我的声音终于响起,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清晰地刮过每一个人的耳膜,“恭喜你,终于自由了。
去当她的英雄吧。”
说完,我没有再看周屿白一眼,更没有去看林晚晚那张此刻想必写满惊愕和某种隐秘得意的脸。
我挺直了背脊,高跟鞋踩过地上流淌的香槟和细碎的玻璃碴,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嘎吱”声,在一片死寂中走向出口。
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过往七年的废墟之上。
身后,是无数道或震惊、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以及那片狼藉的金色废墟。
那块曾象征着我所有爱恋与期待的蓝莓慕斯蛋糕,不知何时被撞翻在地,精致的奶油裱花和饱满的蓝莓被践踏在香槟与玻璃碎片之中,彻底成了一团辨不出原貌的、肮脏的泥泞。
门童拉开沉重的玻璃门,夜风裹挟着城市特有的喧嚣与微凉瞬间涌入。
我没有回头。
——几天后,当周屿白带着一身未散的酒气和某种压抑不住的烦躁出现在我名下的那套顶层公寓门口时,他身上那种“自由”的气息,已经发酵成了显而易见的傲慢。
我穿着舒适的丝质家居服,刚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门铃就响了。
透过智能门禁屏幕,看到是他,我有一瞬间的迟疑。
但旋即,一种冰冷的、近乎实验性的好奇升腾起来。
我打开了门,但只拉开一道缝隙,足够看清他,也足够挡住他闯入的意图。
“有事?”
我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周屿白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态度。
他眉头紧锁,一手撑在门框上,试图施加压力,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不耐:“沈知微,闹够了没有?
宴会上的事我不跟你计较,但你最近几天什么意思?
晚晚的画廊刚起步,需要资金周转,我让你助理转的那笔款子为什么还没到账?
还有,跟宏基那边谈好的合同,法务部为什么迟迟不签字?
你在跟我耍什么脾气?”
他的话语像钝刀子,一下下刮在心上。
原来,在他眼里,我七年的付出,我所有的情绪,都只是“闹脾气”?
连他青梅的事业,都成了我必须无条件支持的义务?
我看着他,看着这张曾经让我觉得可以依靠终生的脸。
此刻,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