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的印记。
沈聿的目光,几乎是瞬间就被钉住了。
那两道原本如深潭般沉静无波的目光,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他刚才还在规律叩击扶手的食指猛地僵住,骨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整个人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击中,后背瞬间离开了椅背,脊梁绷得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死死地、死死地锁在我的手腕上,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翻涌、碎裂、重组。
那张线条冷硬、被无数财经杂志誉为“科技新贵最完美侧颜”的脸上,第一次清晰地裂开了一道缝隙,露出了底下深藏的、无法掩饰的惊愕与震动。
办公室里的空气彻底凝固了。
只有摄影机还在尽职地、轻微地嗡鸣着,记录下这诡异的一幕:科技新贵沈聿,失态地盯着女记者手腕上一条廉价、破旧的红绳,如同看到了世界末日。
采访在一种近乎窒息的气氛中草草结束。
小王收拾器材的动作快得像逃命,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沈聿没有再看我一眼,他重新靠回椅背,侧脸对着巨大的落地窗,下颌线绷紧如刀锋,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凛冽寒气。
阳光勾勒着他冷硬的轮廓,像一尊沉默的、拒绝融化的冰雕。
我收拾好自己的包,挺直脊背,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向办公室沉重的木门。
地毯吸走了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即将爆发的火山口。
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身后那道沉甸甸的视线,仿佛带着实质的温度,灼烧着我的后背。
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凉门把手的瞬间——“林薇。”
两个字,低沉沙哑,如同砂纸摩擦过粗糙的岩石,裹挟着压抑了太久的飓风,猛地撕裂了办公室里死寂的假象。
那声音不大,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空旷的房间里。
我的脚步钉在原地。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四肢冰凉。
握着提包带子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身后传来皮椅被推开时沉闷的摩擦声,接着是皮鞋踩在地毯上沉稳而迫近的脚步声。
嗒、嗒、嗒……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脏上。
我没有回头。
只是维持着那个伸手开门的姿势,僵硬得像一座石雕。
脚步声在距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一股混合着冷冽雪松与昂贵